这是件大事,日两日必是查不清,今日不过起个头。谢漪举目望日,估摸时辰,似是欲离去。
刘藻见此,想起那个使她百思不得其解疑团。
谢漪已在整理衣袖,欲起身而去。
刘藻斟酌片刻,问道:“为何谢相不在两个月前万事皆有可能时,与太后同扶持刘建,而要在陛下即位,大势已定后,逆势而行,再起风浪,谋废立之事?”
谢漪整理衣袖动作顿下。
刘藻听出来,这是谢相在提点她,要她藏拙。她点点头,却很快抛出另个疑问:“太后会后悔?谢相呢?可也后悔?”
照皇帝那日所言,大臣们相争,要拥立与自己亲近宗室为新君,以此来谋夺好处,最好还能立名傀儡皇帝,大臣好以拥立之功,独揽大权,将皇帝与天下并拽在手中。
她是太后与谢相同寻来人选,她若不甘为傀儡,便不好掌控,太后会后悔,谢相可也后悔?
谢漪避而不答,而是说起刘藻最初问起之事:“何人下毒,自是目然。眼下要做,是查出如何下毒,长乐宫有多少内应,如何将他们拔除。”
刘藻闻言,第反应便是,下毒是皇帝,但转瞬,她便反应过来,皇帝入京不久,并无大权,做不往长乐宫安插内应之事,行此事,当是扶持皇帝登基大将军孙次卿。
深衣,衣长曳地,端庄华美,上绣暗纹,刘藻辨认下,似是鸾鸟,又有祥云。
她觉得沉默得够久,开口问道:“可查明是何人所为?”
谢漪似是惊讶皇孙会突然开口,毕竟皇孙平日是寡言之人。刘藻显得有些不自在,解释句:“内臣们进出有序,并不慌张,以为丞相已是成竹在胸,故而问句。”
谢漪没有直接回答她,而是笑着道:“皇孙能在陛下驾前沉稳有度,面对中黄门强横而能救下宫人,何以在面前,如此惴惴忐忑?”
刘藻神色暗,问道:“在这宫苑中所行之事,谢相皆知?”
刘藻心也跟着顿下。
谢漪站起身来,道:“去岁方拜相,皆依仗先帝信赖,
小皇孙脑子十分灵活,转动极快。
谢漪见她明白,不再发问,便重新将目光转到庭前往来宦官身上。
刘藻这才反应过来,她还未回答她是否后悔。
她们方才那场有来有往言语,是她先开口,然而节奏却全掌控在谢相手中,她能知道,全是谢相愿意让她知晓。
边上已候几名宦官,见谢漪与皇孙不再交谈,方相继上前,跪于二人身前,将查出之事禀来。谢漪听得很仔细,待他们禀完,又令他们再去查。
“皇孙在宫中,许多双眼睛看着,要知皇孙言行,并不难。”
刘藻心,沉下去,但她很快镇定下来,她除面对中黄门时,稍有主见些,其余时候并无什惊人之举。而与中黄门所言之语,她本就没想过能捂在这间宫室中。
“太后是否也知?”刘藻问道。
她多少有些惴惴,而她这年岁小少年,再是沉稳,又哪里是谢漪这般在朝堂中习惯尔虞诈老狐狸对手。
谢漪眼就看出她心中不安,那双如能贯穿人心眼眸,却意外地柔和下来,微笑道:“皇孙若再展露聪慧,只怕太后便要后悔扶立你为皇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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