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藻满意,望向韩平。韩平俯身揖:“臣领命。”
她把意思说明白,又赐二人果子,方令他们退下。
李闻出殿,只觉得这丞相真是难当,当得人头都要愁秃,面走,面问韩平可有主意。韩平道:“陛下说要德高望重之士率先上表,可这德高望重四字着实难定。”
而今天下,
刘藻得她示下,便忙去。待更衣回来,谢漪已令备朝食。刘藻还是想去沐汤泉,却恐谢漪不悦,不敢提。
没滋没味朝食过后,谢漪自去批奏疏,刘藻跟在她边上看会儿,见她不理她,只得走。她转身,谢漪便停笔,待她离去,谢漪方抬头看眼空荡荡殿门,眼中浮现少许迟疑,终究又低头。
刘藻闲转无事,便来宣室,召李闻与韩平来,与他们闲话。
二人听半日,听得都有些困,方咂摸出陛下意思。
她要重提立后,但不肯由她开口,要由底下主动上表,请立巩侯为后。且还不能是什谄媚无德之流,必得是名动海内,德高望重重臣高士方可。
句:“不可胡言,下去。”
她还是不答应,刘藻不敢再压着她,转而抱住她手臂,絮絮道:“去吧。太后往甘泉宫,必是泡汤去。们眼下离不得京,不好幸离宫,但未央宫也有处汤泉,自西山引来,试过回,也极舒适,们去吧。”她说着小心观谢漪神色,见她仍不意动,有些委屈道,“太后都带着她那小宫娥去,你却不陪去。”
她委屈,谢漪便生不忍,无奈地道声:“你……”
刘藻见她态度软和下来,立即再接再厉,显出十分可怜模样:“就去回,你不喜欢,们就回来。”
明知她口中回,兴许是亿回,可她如此想去,谢漪还是遂她愿:“那就回。”
“朕来说,倒像是朕与巩侯急赶着般。分明是椒房殿空置,臣民请命,朕与巩侯不好推辞,方上应天意,下顺民心,准天下人所请。”刘藻淡然道。
李闻听得脑袋都大,要德高望重之士奏请立后,可不是般难。德高望重之士,多半端方持重,多少有些古板,哪里会高兴女帝立女后。
李闻斟酌片刻,道:“既然陛下并不急赶着,那便容臣细细思量,以求万全。”
刘藻眉尖轻蹙,轻咳声,道:“那急还是有些急。”
李闻神色木然:“……臣尽快便是。”
刘藻大喜,连忙起身下榻,欲令人备宫车。过两日又是阵忙碌,她得今日就去。谢漪见她这般欢喜,也不禁笑笑,连心中羞意都淡几分。
刘藻行至殿门处,正要唤人,谢漪忽想起事,问道:“陛下上回去,是哪名宫娥伴驾。”
刘藻听,便僵住。那已是多年前事,她哪里记得清,想想,仍是记不起,心下慌,却仍是诚实道:“记、记不得。”
谢漪哪怕知晓皇帝身边本就时时有人侍奉,陛下也只习以为常,并无他心,却仍觉不快。上回宫娥事刚过,眼前又是件。刘藻呆立在门边不敢出声,也不敢去命人备宫车。
谢漪下榻,往偏殿着衣衫,梳发成妆,回来,刘藻还是在远处站着,见她回来,刘藻眼巴巴地望过来。那眼神看得谢漪不忍,便软下声道:“先更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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