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跟他爸严震安来这里时,基地房子还没有这破。西北地区比城区要湿润,因此蟑螂蜘蛛这些虫子也比较多。他第次拿着鞋底把只母蟑螂拍死后,看见群小蟑螂涌出来,密密麻麻场景让他当场密恐,那天他整天都没吃得下去饭。
这件事成严荀童年阴影,自那以后,他看见这些虫子就条件反射地想吐。
他吸吸鼻子,抱着枕头过去敲傅思衡房门。
教官住地方要比外面要密闭干燥点,起码不会有蟑螂和蜘蛛。
傅思衡
忽然间,指尖摸到个光滑潮湿躯壳。
那东西被他碰,缩缩,顺着他手背就爬上来。
严荀抬起手,借着投射进来月光,看清自己手背上趴着只黑乎乎大蟑螂。
他整个人瞬间炸,浑身鸡皮疙瘩,bao起,大叫声爬起来,像触电样狂甩手臂。
蟑螂被甩飞出去,他仍然恶心得心脏发毛,跳下床铺稀里哗啦猛抖胳膊。
到处都中弥漫着尘土和野草气息,零星雨滴落在屋脊上、窗棱边。树上蝉滋儿哇滋儿哇乱叫,青蛙在疯狂咕呱咕呱。
山野动物都比城区更聒噪,它们长久不被人类打扰,夜间也兀自地奏着交响乐,丝毫不在意这群人感受。
雨停后,月亮悄悄攀爬至窗边,银白月光洒在砖瓦上,远处传来溪水潺潺流淌动静。
渐渐地,房子里响起此起彼伏呼噜声。
严荀用被子把头蒙住,努力催眠自己快点入睡。
严荀用鸡毛掸子帮他刷墙上灰,神情有些崩溃:“你真要住这里?”
“不然呢。”傅思衡莫名其妙。
他以前在陆战队紧急行军,连住地方都没有,都是路边随便搭个棚子,对艰苦条件早就习以为常。
严荀破釜沉舟地说:“那可不可以和你住起?”
傅思衡抬头看他,却见他表情很严肃,并不像是在出言调戏。
有几个人被他吵醒,哼哼唧唧地翻个身。
严荀立马捂住嘴,却感觉到自己脚底板痛。
他刚才忘穿鞋,此时抬起脚看,才发现底下有堆蜘蛛。
他死死地按住嘴巴,呜声,仿佛快要哭出来。在原地死机两秒后,他实在受不地踩上拖鞋,用两根指头把自己枕头扯下来,夹在腋窝下就往傅思衡房间走。
但凡给他个后悔药,他都不会头脑热跟着傅思衡来这鬼地方。
耳边呼噜、乱七八糟床铺、充满汗水和信息素空间,这些都不是他所在意。
他最不想面对是——
墙角响起窸窸窣窣声音,老鼠咔擦咔擦地磨牙。饿许久生物,终于等来干粮,于是趁着夜色出来偷吃。
严荀默念没事没事,它又不会吃人。
蚊子嗡嗡嗡在耳边叫唤,他满头大汗地从被子里伸手去旁边花露水。
“你有洁癖?”他想想,这应该是他不愿意睡大通铺唯理由。
严荀撇撇嘴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睡外面。”傅思衡不习惯和别人挤张床,见他并没有难言之隐,便果断拒绝。
严荀立马露出不情愿表情,但傅思衡不再理会他,继续打扫房间,他只好把嘴边话吞下去。
天色渐晚,他们草草收拾下,吃单兵干粮,便吹哨熄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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