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吴扭头看向杨书逸，杨书逸倒是挺平静
样子，只是他下巴上冒出
青色胡茬，眼皮半垂着，看上去恹恹。
“怎
？”杨书逸问。
“
……”绍吴纠结两秒，摇头，“没事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“你感觉，数学，怎样？”
雷鸣从云层中传来。
与此同时，绍吴目光
顿，问杨书逸：“你听见吗？”
杨书逸：“什？”
“有人……哭？”
杨书逸压低声音：“是韩惠媛。”
高考第场，语文。排队进考场，考官核对信息，签字……这些步骤都是老师们提前交待过，绍吴并没有太大感觉。但是真等语文试卷发下来，当他在姓名栏写下“绍吴”两个字时候，手竟然在打哆嗦。
好在哆嗦归哆嗦，字迹是清楚又整齐。这年语文作文是命题式，“与故事”，也不是什偏题怪题。
学生们都在低头作答，考场里除空调制冷声音，就是刷刷写字声音，绍吴抬头看眼钟表，距离收卷还有个小时零五分钟。
足够他写篇字迹工整、结构合理高考作文，再发挥发挥，也许还是高分作文。
高考第场，似乎比想象中顺利？
老班再三叮嘱过，在最后场英语考完之前，绝对不要交流答案，更不要打听“你觉得难不难”之类
“她？！”
“不知道她是不是没考好……刚才本来想从后门出去，看见她站在2班门口哭，就没动。”
绍吴哑然，韩惠媛成绩比他还好，她——怎可能？
两人继续下楼，半路上又看到个理科班女生哭着打电话，说数学考砸，好难，好难啊。
路过老班办公室，绍吴瞟到韩惠媛坐在老班位置上，仍在哭，而老班坐在她身旁，正在低声安慰她。
中午，爸妈亲自来学校门口接绍吴回家，他们并不问绍吴考得怎样，只是状似无意地闲聊些家长里短，绍吴有些疲倦，个人在后座摊开身子，竟然睡着。
到家，午餐，午睡，下午是令人最紧张数学。
这次倒是没手抖，但小臂肌肉还是紧绷着——即便绍吴数学成绩向很好，即便他还上过段时间培优课，可数学这科，实在风险太大。算错位数，就能和正确答案南辕北辙，看错个小数点，就会浪费掉无法预料时间……绍吴紧蹙眉头，强迫自己别想太多，题题地做过去。这次，他不再需要把草稿打得像标准答案般整齐，速度好像增加些。集合，数列，三角函数，椭圆离心率……个个知识点从脑海中流淌至笔端，攥笔手出汗，终于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九分钟时候，绍吴在答题卡背面最后道大题位置，写下“综上所述”，然后是分情况讨论答案，当X＞-3时……当X=-3时……当X＜-3时……铃声响起，所有学生停笔，监考官逐个收卷。绍吴将汗湿双手撑在膝盖上，长长出口气。窗外爬山虎轻微地摇晃着，绍吴想，也许是在刮风，要下雨吗？
走出考场，果然起风，乌云沉沉地聚拢在低空，刚刚五点过，但天色已暗。绍吴顺着人群缓慢挪动脚步，经过杨书逸考场，正赶上他从正门走出来。于是两人并肩而行，空气中有大风席卷而来草木灰尘味。
“轰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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