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”
“你也是个发疯
”，唐蘅笑
笑，“但是这种事情，谁能控制得呢？”
然后他坐进出租车，冲绍吴挥挥手。他要去拱北口岸，然后过关回澳门。
绍吴站在夜风中目送出租车开走，心想，他刚才说，“你也是个发疯”，他说，“也”。
春节过后，大四学生考研结果尘埃落定，很多没考上学生选择出国读书，因此绍吴工作突然忙碌起来。公司老板是个东北大姐，性格很爽利，夸过绍吴几次，到七月中旬时，给他升职。
法想象他和
在
起。”
“你不是没法想象，而是如果你们在起，你这套逻辑就不奏效，”唐蘅慢条斯理地分析道，“你这套说辞只是在给你不求回报付出找理由，所以如果你们在起，你开始需要他回报，你逻辑就不成立。而问题在于，你遵循这套逻辑为他付出，但这套逻辑终点并不是他回应你爱。”
绍吴完全愣住，他没想到唐蘅会对他那几句痴人说梦似话，进行如此番步步深入推理。可是所以呢，所以，“你意思是……不应该这样想？”
“没有应不应该，”唐蘅语气和缓些，“没人能控制你思维，只是，你总得有点心理准备——当然也许你早就有心理准备，你为他付出，得不到回应。”
他为他付出，得不到回应。他爱杨书逸，爱情感来自他，爱冲动来自他，这和杨书逸无关，也不是可以钱货两清事情。很久之前绍吴就有预料，只是听唐蘅这样讲出来，仍然有种心又裂次感觉。
工作繁忙，假期时绍吴也没心思去澳门玩，只想躺在床上睡个整天。不过唐蘅比他更忙，两人偶尔在微信上聊天，唐蘅说这学期要上两门本科生课，学院又和社科院合作个项目，所以他总是在澳门、香港、北京三地之间来回折腾。
五月十二号那天是绍吴24岁生日，他鼓起勇气给爸妈打电话，结果是他们都关机。绍吴想，大概，他号码被放进黑名单。不久之后他又给朱菁菁转两千块钱，拜托她随便买点礼品，到他家去看看——以朋友身份，看看他爸妈。
朱菁菁自然是去，绍吴清楚记得那天是礼拜日，大早。他告诉朱菁菁，周日早晨家里应该是有人，虽然他爸经常在外出差或开会，但他妈应当在家。那天他不上班，凌晨五点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，攥着手机等朱菁菁微信。八点整，朱菁菁说她出发，他回，好。手心开始出汗，他幻想着朱菁菁见到爸妈画面，提起他，他妈会哭吗？会说很想他吗？
唐蘅没再说什
，只是招呼绍吴：“快吃吧，再涮就老。”
然后他们又聊些别，原来唐蘅是做社会学研究，本科念是武大，硕士博士都在国外读，毕业后就到澳科大当老师。绍吴问他，已经入澳门籍吗？他摇头道，没打算入。
很快他们就吃完，聊过那通，似乎已经成亲近朋友，同时彼此也都明白，他们只是朋友，不会有其他可能。分别时两人约好，过段时间绍吴去澳门，唐蘅带他四处逛逛。
最后，绍吴还是忍不住问他：“你觉得怎才能改掉那种……逻辑？”
唐蘅却说：“那只是你借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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