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有两个系着GUCCI围巾
阿姨从他们面前走过，是最常见游客装扮：脚踩运动鞋，手里攥着手机，肩上
只小巧双肩包。脚下地面光洁而平整，灯光非常明亮，绍吴忽然想到个问题，在这里，就算外面天黑
，游客们也定感觉不到。
这瞬间他好像有点理解唐蘅，澳门这地方繁荣到令他有种恍惚感觉，在这里看不见衣衫褴褛人，看不见天是怎样慢慢黑下去。而他竟然会在这里，接到杨书逸电话？
“唐蘅，”绍吴问，“你会直留在澳门吗？”
唐蘅扭脸看看他，然后说：“
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？”
威尼斯人倒没有绍吴想象中那
奢华，二楼穹顶仿制成蓝天白云样子，可惜那蓝色暗沉沉，像是时间久，积起层灰。而那条很出名室内人工运河就更是假得无趣，很窄很浅，简直有几分滑稽。
唐蘅说：“对面银河比这儿豪华点，你要去看吗？”紧接着加句，“不过就是商场罢。”
绍吴摇头：“不用，自己也不买什。”
买完女同事指定香水和面霜，绍吴便和唐蘅寻处座椅坐下。来往游客非常多，大都是三五结伴，很多都讲东北话。绍吴听他们边走边议论，这儿也没比内地便宜多少呀，哎哟那餐厅真贵，贵还不好吃……也有许多年轻男孩女孩，唐蘅说，威尼斯人离澳大和澳科大都挺近，所以学生很多。
他说完，沉默几分钟，轻声问绍吴：“你还好吗？”
绍吴还是在官也街买明信片，套五张，葡币二十块，可以自己挑。和他同时买明信片还有两个小姑娘，看着也就和珑珑差不多年纪，正低着头细细商量，你拿大三巴，啊那就不拿大三巴，拿东望洋……唐蘅抱着手臂等在店外，绍吴先是拿大三巴和渔人码头，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太幼稚，于是又匆匆拿三张，付钱走出小店。
“想给他寄张，”绍吴说，“毕竟是老同学，祝贺下吧。”
唐蘅不咸不淡地问：“你挑哪几张？”
“随便选。”绍吴把明信片拿出来，和唐蘅起看。
五张明信片，分别是大三巴牌坊、黑沙海滩、议事亭前地、渔人码头、玫瑰堂。唐蘅捏起那张玫瑰堂明信片：“怎只有这张是彩色？”
“刚来这儿时候，觉得早晚会走，”唐蘅缓声说，“但后来又觉得，到哪不是样？无非是新城市，新人，和澳门并没有本质不同。”
“总有个相对熟悉地方吧，比如你家
绍吴说：“挺好。”
顿顿，补充道：“真，……早就知道他要结婚，早晚事。而且也是叫他结婚时通知。”
“真不去？”
“不吧，”绍吴垂眼，看着自己手里纸质包装袋，“估计他看见也不痛快。”
唐蘅没接话。
“啊，”绍吴愣愣，“没注意……”
“走吧，”唐蘅把明信片还给他，“去吃点东西。”
两人在官也街买葡挞，又在附近家葡式餐厅吃午餐。午后两点多钟，正是气温最高时候，绍吴有些恹恹地，问唐蘅：“要不直接带去买东西吧？”
“行啊。”
于是他们没再去别景点，直接从官也街步行去威尼斯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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