绍吴保持着回头看她出门姿势,好会儿,才很轻很轻地应句:“知道。”
然后他把头扭回来,看见杨书逸闭着眼。
绍吴当他睡着,于是轻轻抓住他手:“你真爱爱得要死啊?”
杨书逸不应。
绍吴捏捏他手指,不带任何情.欲地,自言自语道:“觉得能理解你选择,也能理解自己,虽然有时候确实觉得你挺混蛋——你让看着你结婚,你想过感受吗?”
纹目光。绍吴简直想拽起他领子问他,为什?
难道在他次次点开杨书逸几近空白朋友圈时,杨书逸也在注视着珠海天气?可是天气——知道珠海天气又怎样呢?在那些闷热雨天和明媚晴天,他从来没有给他打个电话。
“当然,也没什立场控诉他不忠诚,”邹鑫把手机丢在床上,“就是觉得他这样,挺让看不起。他明明、明明已经爱你爱得要死,他不敢承认。”
绍吴心头震,低声道:“他说过,他对你是真心。”
“无所谓,”邹鑫嗤笑,继续说,“知道你喜欢他,喜欢很多年。但是你知道吗绍吴,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两类人,类人是真‘活着’,通俗点说就是敢爱敢恨,对自己忠诚,就算犯傻犯贱也是对自己忠诚——咱们属于这类。另类呢就根本没有‘活’过,像蚂蚁样,他们辈子就为些不知什东西,混过去,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什,或者他们知道但不敢承认,懦弱,自私,无聊——杨书逸属于这类。”
绍吴叹口气,心里估计着待会儿珑珑和邹鑫要回来,便放开抓着杨书逸手。他把杨书逸身子向上拖拽,让他背靠在竖起枕头上,醉酒人容易呕吐,平躺会呛着。
做完这些,绍吴便准备走。刚要起身,手腕却忽然被抓住。
房间里只亮着盏壁灯,半明半暗。
杨书逸哑声说:“们婚礼,你不要去
绍吴被她席话震惊,好几秒,才开口反驳:“但是杨书逸,他……他和们不样。”其实邹鑫分明只是在骂杨书逸,但他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——绍吴心想,也许此时此刻辩解正是邹鑫说“犯贱”或“犯傻”,但是他不允许她用这种方式贬低杨书逸,就像他不允许多年前高校长用权力贬低杨书逸,这和爱没有关系,只是因为他理解杨书逸生活,那是他和邹鑫都无法体会生活。
邹鑫嘲讽地说:“确实不样啊,说,他属于第二类人,很没意思。”
“他能好好活着,能让珑珑和婆婆好好活着,”绍吴觉得和她争辩这问题实在荒谬,但他还是说下去,“就已经很不容易…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,有资本‘敢爱敢恨’。”
“对,他倒霉,他从小过是苦日子他投胎投得不好所以他变成这种人,”邹鑫拎起衣架上大衣,披在身上,“但就是看不起他,这不矛盾!你要上赶着犯贱是你事,你们随便,这婚结也是结给他婆婆和爸妈看,他妈才无所谓呢!可是绍吴,劝你句——就算哪天俩离婚也轮不着你,他总会找新姑娘,轮不着你。”
她说完也不待绍吴回答,丢下句“去找珑珑”,出门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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