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赵氏按捺住喜色,拉着宁柔上前与小内侍见礼,笑道:“中使辛劳。”
小内侍瞥她眼,知道这就是戴庸口中恶毒后娘,抻着嗓子回句:“为太后娘娘办事儿,是咱家光荣,哪儿来辛劳?”
“是是是。”宁培远瞪宁赵氏眼,脸上却仍挂着笑:“中使用盏茶再走。”
宁赵氏也没使小性子,毕竟有这十箱子东西放在眼前,哪儿还有空理会这些?她只在旁拿出夫人架势,指挥道:“这些放在中院便可,稍后府中下人会收,不劳烦各位中使。”
小内侍皱着眉问她:“宁姝姑娘可住在中院?”
宁姝顺着看去,原来是位宫里内侍,也怪不得宁培远这般恭敬。
这人她之前也见过,是自己初入宫时来送慈棹宫送银骨炭那位。
小内侍见宁姝,脸上这才露出笑容:“宁姝姑娘方才离宫日,太后娘娘便想,说姑娘在慈棹宫时候多热闹,如今却冷清。”
宁姝:啊!走时候忘记把做uno牌留下!
小内侍又说:“太后娘娘惦记宁姝姑娘,这便让奴才送些东西过来。”说着,他扫眼宁培远,声音冷许多,“方才姑娘不在府中,奴才还是得将东西送到该送人手里,这才好交差。”
从小到大,原主都没怎看过宁培远笑脸。
他仕途受挫,原本心境便不佳,唯有那几分温柔也都给宁柔和宁载。宁姝只是宁府里个逝去者影子,若不是之前还顶着晋国公府婚约,怕是宁培远根本都不会看她眼。
家之主这般态度,其他人便也效仿,否则怎会在宁载周岁生辰时候故意忽视原主那场大病?
宁姝被换婚约时候宁培远未说过话,等到宁姝出宫时却在门厅等着,他对宁姝态度无非取决于有用和没用。
说到底,只是个吃着祖荫利己主义者罢。
宁赵氏愣,连忙答道:“中使真是会说笑话,自然不是住在中院,姝儿有自己小院。”
“那烦请夫人引路,太后娘娘赏是宁姝姑娘,咱家自然应当将这些送到宁姝姑娘住处。”内
“是,中使思量得当。”宁培远面不改色吹捧道。
小内侍冲身后招招手,几个同来便搬起个个朱漆箱子往宁府里面送去。
宁赵氏早就闻信儿,但身为女眷总不好站在门外同让人看,便带着宁柔在里面候着,如今见东西箱箱抬进来,不由得笑逐颜开。
她听宁老夫人说过,早些年老太爷还在世时候曾得过宫里赏赐,是个金丝雕缕飞燕砚台。宁赵氏听心里馋,拿着儿子宁载当由头,这才在宁载六岁时候将那砚台扒进自己小私库。
如今这可是十箱宫里赏赐啊!里面得放多少好东西!
仔细想想宁老太太是那样,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?
宁培远见宁姝手上还拎两个小箱子,示意旁管家:“看什呢?小姐回来也不知道接个东西?”
管家平日里就受宁赵氏点拨,无视这位小姐惯,如今闻言愣,连忙来拿,宁姝却摇摇头:“自己拿着就好。”
宁姝:万宁培远突然发疯给摔呢?家汝奉这可爱。
宁培远脸上笑不免有些尴尬,转身对旁之人恭敬道:“中使,姝儿已经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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