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半点没错,方才确实直和她站在块。
他说要去追这道黑烟,也确实说到做到。
每句都是真话,但每句都藏着陷阱。
“这东西是什?”姜别寒拿剑尖戳戳飞虫死尸:“蝉吗?”
白梨觉得有必要将竹林里事和他讲清楚,还没开口,有人反应比他更快。
那缕黑烟拖着条浓烟滚滚尾巴,自白练中倒掠而出,犹如条蟒蛇在半空翻滚扭转,在这处小小、封闭式宅院内横冲直撞。
姜别寒面色变,将绫烟烟挡在身后,正要拔剑出鞘,线雪亮白光以迅雷之势将这条蟒蛇斩两段,仿佛要将夜色劈出道空隙。
“追到。”
薛琼楼从草木扶疏假山后缓缓走出,随手将用废玉白琉璃子扔到地上,棋子落地即碎,化作堆齑粉随风飘逝。
两段黑烟自半空坠落,是两截黑色飞虫,模样像蝉。
这大声响都没把他吵醒,还是说他在入定?
白梨多留个心眼,扭头跟上两人。
绫烟烟简直被今晚事弄得头雾水,先是有缕诡异黑烟想钻进她房间,然后她被阵阴风刮得眼睛疼,最后那缕黑烟在她房间逛圈,不招自降般逃出去。
“真没事。”她摊开双臂给面前三人看。
三人震惊表情出现片刻迷茫空缺,上上下下将她扫视遍,完好无损,半根头发丝都没断。
作样地去追,至于愿不愿意追上,全在他念之间,白梨根本指望不上。
她不做犹豫,转头往另个方向跑。
“姜道友!绫烟烟那出事!你快出来!”
此时不拉外援更待何时,白梨敢打包票,要是绫烟烟有丝毫损伤,姜别寒能把那人祖坟都炸个底朝天。
因为今天傍晚事,姜别寒在床上辗转难眠,还在想着怎哄好他绫师妹,陡然听见门外急促喊声,他几乎立时翻身而下,剑光随人影同掠出,两扇木门应声而碎。
“见过。”
姜别寒循声抬头:“薛道友
白梨对它点也不陌生,下午在竹林碰过乌泱泱大堆。
“刚刚……”绫烟烟仔细打量:“就是这东西刚刚在屋外盘桓?”
薛琼楼颔首:“方才和阿梨在桥上赏月,是她先发现不对劲。”
月华流淌在他眉眼上,瓷白脸宛若积石之玉,通透而干净,他侧眸与白梨对上目光,勾起嘴角:“是吧?”
白梨心脏仿佛被狠狠攥下,没办法否认。
姜别寒忧心忡忡:“可是听白道友说,那东西冲破你禁制,进你屋子……”
“可能是因为发现得及时,它没来得及得逞。”绫烟烟拢紧外袍,“方才薛道友已经去追……”
白梨打量着她,微白脸色是被夜风吹,眼瞳清澈不掺杂丝杂质,腰背笔直,和平日别无二致。
不对,白切黑出手或许不会立竿见影,但绝不会空手而归,
水波不兴湖面遽然间飞起条白练。
白梨面前刮过阵风,再回过神时,房间空荡荡连门都没。
“师姐怎?!”夏轩听到动静也跑出来,“等等!也去!”
轰声,木门被火符烧成灰烬。
白梨:“……”
对岸四个房间紧紧挨在起,剩下间是那个明空和尚住处,却漆黑片,毫无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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