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直背在身后、藏在天青色琴囊中琴,不知何时悬停在身前,“昔年做过书院教书先生,遇到不听话学生,从来都是直接开打。”
“只要你心怀不轨地踏入书院步,哪怕身死道消,你还是会像今天这样,被打得满手血痕。”
琴声抽出伤痕,和先前遭受相比,不过是春风细雨。
满脸灰土少年,感觉不到任何痛楚,却怔在原地。
—
少年撑起身体半坐起来:“是在为你出气。”
“你为出气,”男人气笑:“难不成还得谢谢你?”
“恩情也可以换钱,”少年恬不知耻地“嗯”声:“欠债该还清。”
“与其说是卖恩情,不如说,你是想给惹是生非,逼得受不放你走?”
少年又躺下来,笑意嘲讽。
其中唯有次,有人骂得狠,说他养孩子是杀人犯,与其以后祸害人间,不如尽早打杀事。
男人贯谦和表情突然变得冷硬起来,仿佛这句话踩到他原则底线。
声讨直持续到傍晚,这群人才踩着如血晚霞,骂骂咧咧地走远。
男人擦着汗,筋疲力尽,转头“看”向枕着双臂躺在屋顶白衣少年。
他自始至终没有反应,骂得再难听也没有反应,无可救药似。
放在心上,似乎只是随口叹出感慨。
—
两个小孩头破血流地坐在地上。
瘦些像根筷子,胖些则像只碗,本来是对情同手足好兄弟,不知为何其中人向好友捅刀,幸亏小胖墩肚子上肥肉多,那刀都扎进肉里,血哗哗地流,人倒是没事。
两家父母匆匆赶来,大吵架,闹到报官,惊动左邻右舍,有好事者问缘由,两个小孩才抽抽噎噎地说出事情原委。
月光如水洗窗槛。
薛琼楼仰面坐在椅子里,手背在身后,手心被抽出密密麻麻血痕,并且还在增加,每
多管闲事,好为人师,那就让这人尝尝苦头好。
“你下来。”男人语气平静:“不打你。”
他不理不睬,继续讥讽地翘着嘴角。
笑到半,声琴音乍起,手心突然传来阵撕心裂肺痛楚。
痛得他直接从屋顶上滚下来,摔得灰头土脸。
“你下来。”
上面没反应。
男人叹口气,肃着脸:“为什这样做?”
“还用想吗?”上面传来懒洋洋声音:“你忘前几天谁弄坏你琴,又是谁骂你瞎子?”
男人突然沉下脸:“就为这两件小事,你把那两个凡人孩子锁在茅屋里,装神弄鬼,告诉他们只能活着出来个,让他们自相残杀?”
原来罪魁祸首是个少年,看着乖巧讨喜,实则是个惹事精,这才刚来小镇几天,就闹得鸡飞狗跳,甚至还差点出人命。
“你家孩子怎回事?!”
若非少年身旁男人看着像个神仙人物,举手投足也像个神仙,惹不起模样,两家父母差点想上去打人。
小胖墩肚子上刀伤皮肉翻卷,看得人义愤填膺,连路人都纷纷指着骂:“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,长大还得!你这父亲是怎当!”
目盲男人没有反驳这莫须有“父亲”身份,反而低声下气地道歉,又是赔钱又是治伤,不管骂他话多难听,也只是默默唾面自干,绝不还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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