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梨。”
白梨仔细盯着,又被道声音扯走注意。
暮春晚上寒意料峭,薛琼楼臂间搭着
“别看。”
他人影笼罩下来,捏着她下巴,与她额头相抵,让她视线从那把匕首上收回来。
他在慢条斯理地寻觅,最后个冰凉吻,小心翼翼落在她脸侧。
—
白梨是被人推醒,窗外却漆黑片,隐隐有点点光华流溢。
他抱紧手臂不说话,被雨水和鲜血浸湿头发冰凉地贴在她脸侧,身上忽冷忽热。白梨扭过手臂摸摸他额头,摸到手滚烫温度。
他现在应该刚捅完姜别寒,拿到溯世绘卷,正是志得意满时候,怎自己心口也挨刀,还在,bao雨中得这种低幼病?
少年几乎将整个人都埋在她身上,滚烫温度透过层薄薄衣衫灼烧着她,白梨恍恍惚惚地感到股不真实感,但又被抱得太紧,滂沱,bao雨冲刷着耳畔,无法静下神来思考。
“你先止个血,”白梨拍拍他肩膀,“回家什,之后再说。”
他抱紧不撒手,缕湿发落进她颈间,冰火两重天,她打着寒噤,“要不……先回家再止血?”
雨声如千军万马轰鸣,碎石从头顶砸下,洞府摇摇欲坠。白梨依稀觉得自己坐在个人身上,后背靠在他臂弯里,心跳声在耳畔逐渐变弱。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朵艳烈血花像刀子扎进眼帘,把那片洁白衣襟染得殷红。
成股泥水从头顶浇下来,白梨被人护在怀里,没有丝毫受伤。那人埋首于她肩侧,挡着泥水碎石、还有在半空肆虐天劫,过片刻才微微抬起头。
少年面色苍白,冠带和头发狼狈地耷拉下来,他垂着被雨水淋湿眼睫,眼眸却晶亮如星。
白梨恍恍惚惚地回过神。
“们去看花灯吧!”有人在她耳边兴奋地说:“今晚有花灯,快点快点,晚就来不及!”
绫烟烟眼里倒映着点烛光,轻轻推着她肩膀。
白梨半坐起来,揉着惺忪眼。
刚刚那个梦有点奇怪,她有种走上不归路错觉。
她半梦半醒地走出长廊,客栈门口灯笼光芒明灭,勾勒出两条人影轮廓。姜别寒远远朝她招手,背后从不离身剑匣不知何时卸下——仔细看却能看到剑匣角,正在夜色中缓缓消失。
气息微弱少年立刻从她颈间抬起头,眼眸淋得湿润,像雨后夜空,“那就说好。”
说好……白梨头晕目眩,感觉自己走上条不归路。
她蜷起双腿想从他怀里站起来,他还是没有松手,搂住她肩膀,衣襟上血花绽放得越来越大。
白梨从那浓郁血色里,看到抹寒光,把匕首整根没入,刀柄上有带血抓痕。
她伸手去触碰,却被少年扣住手腕,手指点点地,嵌进她指缝里,直至五指紧扣。
这里是琅环秘境,她之前待过洞府。
她怎又回来?
手心贴在他心口,湿漉漉片,白梨翻过来看,满掌鲜血,她挣扎着想起来,“你受伤,赶紧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整个人又被紧紧抱在怀里。在这里等太久,又身受重伤,少年嗓音喑哑,似在梦呓:“阿梨……跟回家吧……”
白梨懵下,轻轻按在他心口,继续说完:“你受伤,先止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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