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、不对……”回答人颤声道:“是还没死透……”
他胸膛还在极其微弱地起伏着,身下汪洋般血河仿佛抽干他半数灵魂,他便用剩下半个灵魂,和仅存点意识,攥紧右手。
剑光又齐齐对准地面,在第二波流星雨坠落之前,半空忽然又有道剑光疾驰而至。
“都给住手!”
歪歪斜斜剑光上踉跄着走下个浑身浴血人,姜别寒手里剑刃支撑不强烈剑气和沉重山脉,终于在最后次支撑起崔嵬山后,bao裂。他如今手无寸兵,只能用血肉之躯挡在同门师兄弟面前。
只差步,少年就能踏下长阶,走进这片簇涌海雾中,回到海底朝暮洞天。
天上白玉京,十二楼五城。他没有出生在白玉京,也没有见过白玉京那让人可望而不可即出尘风采,所以他归宿只能是深埋在大海深处朝暮洞天。
但已经没有人会走下长阶。
长剑俯冲时发出蜂鸣般尖锐刺耳声音,流星雨般剑光笼罩在头顶,裹挟着烙铁般通红符文贯穿他身体。
血珠依附在残留轻盈雾气上,于是众人周身都弥漫着片血雾,仿佛无数精灵在飞舞。栏杆上依次排开上古神兽都被喷溅到血迹,腾云驾雾玉龙染得血红,它们在这里矗立上百年,眼珠被风霜侵蚀得黯淡无神,直勾勾地望着森然海平线,好似在冷淡地旁观个家族兴亡。
弱水晶,表面看着光洁平整,内里密密麻麻皆是裂痕,用手指轻轻碰,就能让它碎为齑粉。
恰是这不痛不痒剑,让他连站立都十分困难。
剑宗弟子在原地呆立半晌,电光石火间反应过来。
他们上当。
什陷阱,什法阵,这里根本什都没有,他确确是孤立无援境地!装得这从容不迫,已经被剑阵和符阵摧残得连路都走不稳,恐怕等他出包围圈,已经是任人刀俎境地。
“你们剑修,难道是从背后杀人吗?!”
剑修之间都流传着这样句话,如果你敌人背后出现伤痕,那你该为自己感到羞耻。
乘人之危痛下杀手,在平常看来,是为他们唾弃卑鄙之举。
所有人都陷入沉默,半晌之后,有人高声道:“师兄,对付他就该不择手段!”
“是啊,师兄你忘之
猩红流星雨不绝如缕,带着长久压抑愤怒与仇怨,有些贯穿他躯体,有些只钉在他身侧,玉龙台白玉地砖上很快漫开片汪洋般血迹。
结束吗?
寂静中传出道警觉声音:“他手里好像还拿着什。”
众人拥而上,将少年攥紧右手掰开,他五指好似已经嵌进手心,怎也掰不开。
“僵硬?”
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,而他们还真信,还被骗这久,差点放他直接逃!
“杀下去!”他当机立断。
剑阵与符阵同升腾至半空,仿佛漫天正在燃烧猩红流星,空气被灼烧得热浪滚滚,海雾被蒸发殆尽。
条诡秘莫测长阶毫无保留地,bao露在众人视野中,长阶连接着玉龙台和白浪海。
玉龙台被建在整座东域最高处,与日月并肩,无论是风平浪静,还是狂风怒浪,白浪海海面总是笼罩着层浓郁雾,这条漫漫长阶便淹没在茫茫海雾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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