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里最后点微光不甘心熄灭,好像在讥讽:这次只是他们走运。若是没有那个不知死活前来向他寻仇小孩,他早已全身而退,何须在这里看着这群乌合之众趾高气昂地在他面前上蹿下跳?
画纸被风吹起来,画上五人亲密无间地挨在起,浓墨重彩色泽中,只有块空空如也白,白得如同泡影般从未存在过。
姜别寒目光被刺得生疼,过去影像从他不愿面对角落里苏醒,仿佛汹涌海潮席卷记忆荒原。
他想起那个日光融融艳阳天,白鹭洲小渡口繁华热闹,空气中有腥咸海水味道,偶尔还有海鸟翱翔天空时发出高亢鸣叫。他们身前花楼翻滚着鲜艳红浪,身后
“师兄,你别拦着们。”剑阵蓄势待发,为首弟子寸步不退:“他身后罪孽罄竹难书,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!师兄今日若轻易饶他,那他手里这些人命又该怎办?”
姜别寒拦在他们前面,半步都没动。
“回来!”贯和蔼慈祥掌门师叔终于拉下脸冷声低喝:“你忘断岳是怎教你?陪伴你十几载长鲸剑又是怎断裂?”
“师父被骗大半辈子,他所秉持信念,从根源上就是错,至于长鲸……”姜别寒寸步不让,哑声道:“它本来就不属于,没它,也可以继续走下去。”
这不像是以往那个听话而又刚正不阿姜别寒,他会将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为个大逆不道罪人开脱。
前是怎受伤吗?!你刚刚对他手下留情,他却想趁机杀你!他根本不领你情!们现在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!”
“们可以不要颜面,但是旦被他逃脱,崔嵬山下遗民、灵脉上仙宗,这些无辜人该怎办?”
姜别寒想上前步,柄拂尘拦在他面前,仙风道骨掌门师叔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先前用这把拂尘救他命,如今同样用这把拂尘挡住他去路。
“师叔……”姜别寒抱着最后丝期待看向鹤发童颜老人,他是绫烟烟师父,该明白这切来龙去脉与是非对错。
“难道只有杀人这条路?”
“师兄,快让开吧。”弟子们几乎在哀求:“你救不所有人,杀他才能把切结。”
“杀人解决不任何事情,”姜别寒轻声说:“不过是在欺骗你们自己而已。”
他这句话说完,些年轻弟子面色茫然,另些则慢慢放下长剑,唯有掌门师叔脸色奇差。
姜别寒不再看这些人,而是低头看着血泊中少年。
他身边棋子洒地,像火海里星辰。彩云为盘,琉璃为子,瑰丽而美好,可惜彩云易散,琉璃易碎,他好似死在自己棋局里。
老人沉默地点点头。
姜别寒往下看去。众人终于将少年掌心扯开,却只有枚沾着血迹头饰,和张画纸。
画纸背景是暖黄,因为那是个艳阳天,姜别寒记得很清楚,他们能说服画铺摊主执笔作画,还多亏少年功劳。
他从那时便开始疑惑,未及弱冠少年,为何会如此通透,通透得有些暮气沉沉。
姜别寒在某瞬间,又产生种近乎幼稚想法。抛却天渊之别身世,同样是天之骄子,他们两个或许能成为知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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