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闻郁深深看她,低声回:
“合作愉快。”.
沈琅这次负责项目提前出图,足足空出周闲暇,周末跟组里同事约出去开次庆功趴。等她半夜开车回公寓,手机上多两条短信。
条助理报平安,条男同事殷勤问候。
沈琅出电梯,在公寓门口挑着回助理短信,关手机,刚抬头想开指纹锁,眼瞥见门口角落里缩个黑团团。
沈琅目光扫过肖闻郁耳廓,停在他英隽脸上。不贫。
“肖总如果不放心,可以请律师来跟拟协议。”沈琅没说具体内容,只是递张名片给他,“至于未来那个要求,相信对你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。”
名片用银线勾边作花纹,纸面喷点淡香水,气味不甜,后调带着隐约草木香。这张精致名片就跟它主人样,透着股浪得没边儿雅致。
华慕建筑设计事务所,建筑设计师。
沈琅:“百分之十股份换个不大不小要求,自认为很有诚意。你难道不想要吗?”
“滚。”
沈琅滚。
她其实也没想到他能被呛这厉害,顺嘴调戏句,估计把人惹毛。
想想又回头,见肖闻郁慢慢转着轮椅往别墅南侧去,左腿上打着厚重石膏纱布,动作艰难缓慢。她折回来,上手搭把轮椅扶手,边推边嘴欠:
“顺路,起滚。”.
所当然。
……
而此时沈琅轻下来声音像丝绸软缎,温水里浸泡过般黏糊柔软,腻死人多情。肖闻郁盯着看她半晌,挑颗巧克力:“……生日快乐。”
嗓音清冽好听。
然而这种温情没能持续多久。高浓度酒心巧克力,酒味醇烈,肖闻郁猝不及防被呛得嗓子发热,掩唇别过头,不住地闷咳。
黑团团刚从酒吧午夜场回来,醉得人事不省,像是被感应灯给晃醒,开口是道娇嗔女声,带着股酒味:“琅——琅——”
沈琅蹲下:“许许?”
他想要……
肖闻郁将名片收进西服内侧口袋。他抬手理过衬衫领上黑色领撑,拇指扣着领撑慢慢摩挲,带着禁欲般清明冷静。
如果他秘书在这里,就只会毛骨悚然地喊句冷静个鬼哦!!
肖总上回这慢条斯理地理领撑,还是五年前公司期货合同差点被逼仓,预估亏损上亿美元时候。
商人本质趋利,他不会不同意。沈琅又问:“合作愉快?”
沈琅无心句话,像当面骤然拍开肖闻郁心底深埋多年瓶陈酒,炙热滚烫,浓郁热烈。
秋风飒飒,气氛死般寂静。
半晌,肖闻郁眯眯眼,波澜不惊地抬手松领带。他跳过她那句调侃,又捡回不久前两人草率结束口头合约,问:“你想要帮你什忙?”
肖闻郁继续:“不做没把握事。你没有明确告知转让股权交换条件,这让很难相信这份协议诚意。”
看来这回耳朵真是被冻红。
沈琅跟逗狗似,笑出个无辜小梨涡:“Cheers.(干杯)”
句调侃还不够,罪魁祸首又补刀,“你耳朵红啦。”
“……”
肖闻郁抿唇。
他再怎狼狈都是挺直肩背。他看向沈琅,漆黑眸光中有如晦暗雨夜冲刷过清亮,仍旧红着耳朵,赏她个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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