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官俊朗,棱角分明,配着身上那身军装,越发显得英气逼人。
瞧见是她,季斯年那有些冰冷脸色顿时柔和下来。他大步走到楼梯口,等衡玉走近时,顺手把她扶住,
“看着比之前有气色不少。”
“大哥,欢迎回家。”
“玉儿,们差不多该回去。”
凝神思考时,季复礼提着大包小包来到衡玉面前。
“好。”衡玉应声,拎着自己包起身,把帽子和围巾穿戴好。
离开时,她目光飞快从隔壁桌上瞟过,看清邓谦文拿那本书——《浮生六记》。
她收回目光,笑盈盈走到季复礼身边,伸手帮拿几袋不算重东西,跟着季复礼离开咖啡厅。
两人面对面坐下,换个话题寒暄起来。
两人声音不大不小,是很正常交谈声,看着就像场很普通朋友见面。
衡玉耳尖,把他们对话听个大概。
两份牛排很快被服务员端上来。衡玉托着腮,似乎是百无聊赖盯着外面,余光却直扫在隔壁桌上。
从她这个角度,恰好能看到那个年轻人右手拿起刀。但很快,他就意识到不对调整位置,把刀换到左手,右手拿起叉子。
值盛年,看着三十岁出头,同样是穿着身普通长衫,同样是手里握着本书。
衡玉视线在书本上停留两秒——是沈括《梦溪笔谈》。
“久等。”偏年轻些男人歉意笑道,同时把那本《梦溪笔谈》轻轻放在桌子上。
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他把这本书放在左手边,恰好和邓谦文那本书触碰在起。
“没有,也就刚到不久,不早不晚刻钟时间。”
车子路开进院子里,停在门口。
三人下车,季复礼跟着季曼玉去整理采购年货。衡玉精神不振,在旁边看会儿就回去睡午觉。
冬天天黑得快,衡玉今天出去趟,这个午觉睡得比平时长不少,等她再睁开眼睛时,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。
家里很安静,衡玉扶着楼梯下楼,瞥见玄关处站着个身穿戎装,身材笔挺,正背对着她男人。
季斯年听到身后脚步声,缓缓转过头来。
正常人吃西餐是左叉右刀,年轻男人从出场,就习惯性把《梦溪笔谈》放在左手边,和邓谦文握手时也是伸出左手,从头到尾都表现出来是个左撇子。
但下意识动作也骗不人,最开始时,他分明是要右手拿起刀子,是在中途才生生换只手。
如果这个年轻男人不是左撇子,那他为什要做成个左撇子呢?
联想到这个特殊时代背景,衡玉心底不由浮现出个词——特工。
她会不会碰巧撞上两个特工在对暗号接头?
邓谦文说着话,从沙发上站起来。
年轻男人率先伸出左手,与邓谦文握手打个招呼,瞬间就分开,“你点什吃?”
“牛排,六分熟。”
“牛排可没有六分熟。”年轻男人笑道。
“是啊,开个玩笑。点五分熟牛排,给你点份七分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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