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极陆钦给衡玉感觉。
淡然平和,对切不公从不会歇斯底里。那些惊涛骇浪争权夺势,你来往,到他琴音里,只化作淡淡叹息。
直到曲接近尾声,琴音才多些许起伏。
就像是陆钦无奈发问——悠悠苍天,何薄于他。
衡玉忍不住别开眼。
在她祖父面前装作什都不会衡玉,在陆钦面前又换副说辞,“琴棋书画都会,而且听嬷嬷说,天资比父亲当年还要更胜几分。”
有这天纵之资徒弟,多能拿得出手啊,个人就能碾压群。衡玉直直盯着陆钦,脸上明晃晃写着这句话。
陆钦哑然失笑。
这孩子父亲是当年惊才绝艳文武双状元,母亲是名动天下长公主,难怪能生出这聪慧机灵孩子来。
陆钦书房椅子略高些,他从椅子上站起来,见衡玉不方便下来,伸手将她扶,温声道:“走吧,抚琴给你听。”
衡玉捧着杯子,好奇道:“这陆府,应该是由皇帝舅舅下旨御赐,甘城知府督办吧。但这陆府从外面看还可以,从里面看,就显得……普通些。”
唐宣正准备退出去,听到衡玉这话,悄悄抬眼打量她。
他是十分认可衡玉这番话,他家老爷乃风流人物,生活从不奢靡,但也是简朴而风雅。这府邸从外面看还像那回事,走到里面,都是什事啊。
陆钦抿口茶水,不以为意,“陛下在八月才刚颁下圣旨,甘城知府接到圣旨才个多月时间,应该是有什事情耽搁,暂时没法把府邸内部修葺好。”
是耽搁还是疏忽?
希望这些小事也要劳先生记挂。”
陆钦就被打动。
衡玉抿唇,唇角酒窝微微浮现。
她这才有心思左右张望,瞧着陆府里面景致。
——糙,相当粗糙。
焦尾乃当世名琴,音色空灵,随手拨弄琴弦就响起阵渺渺之音。
陆钦琴艺本就绝佳,再辅以这样名琴,弹奏出来乐曲恍若仙音。
衡玉听得入神。
这首曲子里蕴含感情很淡。
淡淡怅惘,淡淡哀伤,淡淡悲凉。
趁着陆钦不注意,衡玉朝春秋眨下眼睛。
春秋会意,跟着唐宣走出去,打算好好解下昨天和官府交接府邸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不愉快事情。
目送着春秋退出去,衡玉在椅子上动动,觉得椅子坐得不是很舒服,质量很次,在心里又给甘城知府记笔。
但她脸上没表露出什,糯声道:“先生有抚过焦尾吗?看外面天色正好,先生可以试琴音,也让能饱耳福。”
陆钦偏头望向窗外,窗外阳光和煦,“也好,你学过琴吗?”
从外面看,这座府邸极为气派,青砖白瓦。但走进府邸里,才发现府邸规划做得不是很好,院子里花草都没什精神,显得病怏怏。
这样府邸,点儿也不能满足文人情怀。
等走到陆钦书房,衡玉左右打量,发现书房周围景致也很平平无奇,眉心就不由蹙起来。
陆钦上前将书房门推开,这才转过身向衡玉解释道:“府邸很多地方都没有打扫,只好先把你带到书房坐会儿。”
不多时,唐宣端两杯花茶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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