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爱憎相
还带着温热血溅落到圆静手背上,圆静声音有些颤抖:“宓主……风华盖世。”
宓宜努力扯起唇角,想要露出笑容。
但唇角还没往上扬,她先是猛地撑着床板,往床外咳堆血。
圆静僧袍本就是红色,被那暗红色血染得更红。
宓宜抬手抹掉唇角血迹,努力支起身子。
圆静和衡玉等人全部被惊动,赶到宓宜厢房查看具体情况。
他们到时候,宓宜已经咳满身血,那原本乌黑亮丽头发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白起来,那张精致到令人动容脸也在逐渐憔悴苍老。
所有修士即使能永葆外貌如年轻那般,在寿命真正走到尽头时,都要露出苍老之态。
瞧见圆静,宓宜挣扎着坐起身来。
圆静快步上前,温柔托住她后背,扶着她从床上坐起来。
他推辞所有人帮忙,自己个人待在烟雾缭绕厨房里忙活。
中途衡玉走进厨房瞧过几眼,发现圆静正蹲在盆边处理活虾,他动作十分干脆利落,而且也不在意自己僧袍被水渍打湿。
看看他身上僧袍,再看看他手中活蹦乱跳虾,衡玉觉得有些违和。但很快,她又笑笑——圆静这般人间烟火气十足,心态遭逢磨砺,如若重新回归佛道,未来势必佛道有成。
只是三百年坎坷折磨,换未来大道顺遂,值与不值,这就不是衡玉个旁观者能够说得清楚。
半个时辰后,所有菜品出炉。
和尚朝衡玉做个鬼脸,刷地下从凳子上跳下来,噔噔噔跟在他师兄身后跑上楼,生怕被衡玉逮住。
衡玉‘欸’声:“暗示都那明显,装作听不见实在不太好吧。”
悟恰好走到三楼走廊,他回身望向衡玉:“贫僧今日也给洛主上课。”
衡玉抬眼,然后就听到悟道:“洛主该自食其力才是,念十三四岁就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东西该自己去争取。”
他声音清冽,里面夹杂几分笑意。
她视线越过衡玉、越过悟,最后落在桌上那支梅花身上:“葬入土时,记得于坟前放支梅花。对,还有芙蓉花,也不知道这个季节有没有暗血芙蓉花?”
说着,宓宜抬手抚抚自己眼角那朵靡靡盛开芙蓉花印记。
放下手时,宓宜注意到她手起层层褶皱。
她似乎有些不高兴,缓缓抿起唇角。
然后,切定格。
“难受吗?”
“难受。”
圆静温声道:“没关系。”
“现在……这样是不是……很丑……”
宓宜边说话,边往外咳血,说话断断续续起来。
摆好所有菜品,圆静上楼喊醒还在熟睡宓宜。
片刻,他动作轻柔扶着宓宜下楼,宓宜也没有拒绝他好意。
两人在饭桌上相处就如同多年好友般,默契而温和。
接下来几天,他们饮食都由圆静承包。
第四天,宓宜情况迅速恶化,大半夜剧烈咳嗽,不停往外咳心头血。
那些细碎笑意成功冲淡衡玉懊恼。
她扬眉浅笑:“放心,你说道理都明白,会好好争取。”
好好争取让悟再做个手镯给她。
这也叫‘自食其力’。
另侧,圆静取得掌柜同意,付些银子后就成功借用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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