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静默眸子里倒是难得浮现丝生机,她若不是在付家被磋磨成这个性子,此刻开口
付茗颂被他问得当头懵,这怎还拆开算呢?
她眉目蹙,“你这是何意?本也未曾做过亏心事,为何要贿赂你?”
“也是,说来救人算是功德件,老太太知晓,说不准还要夸上你两句,五姑娘认为?”
他本正经,神色肃然,若不是眼尾那毫上扬泄露出丁点笑意,还以为他是说认真。
当然,付茗颂没能看出那毫笑意,当即便露怯。
闻恕微微颔首,转而朝付姝云道:“沈某对香木不甚解,四小姐既为俞州人,可否帮着挑选二?”
他说是可否,可那话里并未有恳求意思,在付姝云犹豫空隙,闻恕往椅背靠,“老太太那儿,自当守口如瓶。”
付姝云蓦地睁大眼睛,那这是笔勾销意思?
她眼角瞬间弯起来,连连点头称好,心底块大石头落下,就这高高兴兴地跟着元禄都隔壁厢房挑香木去。
付茗颂愣,犹豫着抬脚跟上,就听座上男人问句,“你陪她来,也是怕老太太责罚?”
句,“沈公子远道而来,想必还没尝过俞州最有名糕点,四姐姐有心,特早叫人去城西买。”
话落,付姝云摆出张得体主人家微笑,“沈公子是客,这都是应当,应当。”
男人嘴角噙抹似有若无笑,别人看不真切,元禄可是看得真真,下子心就落回肚子里。
闻恕眉头微微扬下,示意付姝云接着说。
付姝云干笑两声,“思来想去,救沈三公子这事儿,虽是好心,但也不必大肆宣扬…这个,府里规矩甚严,恐惹闲言碎语,叫长辈不悦。”
若是老太太听这事儿,指不定心里会怎想她。
小姑娘何其无辜,咬咬唇,心里七上八下,正这时却又听那人道:“罢,当是五姑娘欠人情,日后再还。”
付茗颂那颗小心脏犹如被人拽着抛向高空,又狠狠落下。
这时候,她总不成还要同他道谢吧?
姑娘拽着裙摆两侧,唇角抿得紧紧,十分严肃又警惕地盯着他。
茗颂脚步顿下,屋门大开,因而还能听到隔壁厢房里付姝云说话声,让她稍微心安,回过头犹豫下,似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。
“应你四姐姐,可没有应你。”他语调缓慢,可说话,就不那讨人欢喜。
付茗颂双杏眸瞪圆些,又惊讶又不知所措地望着他。
这叫什话,难不成他还要刻意同祖母举发她不成?
闻恕见她那又气又无可奈何甚至还想缩起来胆小模样,转转指间扳指,“你四姐姐拿吃食贿赂,你呢,你拿什贿赂?”
闻言,闻恕食指在桌案上叩下。
闻争并非与他样是太后所出,担不上个沈字,但付姝云哪儿知道这多,想着既然是兄弟,唤那人声沈三公子也没什不对。
闻恕没立即答付姝云话,眼神掠过付茗颂落在元禄身上,“香木可备好?”
元禄忙低头,道:“备好,各品种成色都备些许,供老夫人挑选。”
俞州盛产香木,太后又喜在寝宫点香,这回来,闻恕也没落下吩咐元禄去采买,也算是给太后递点新鲜玩意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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