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不是觉得与国公府结亲有望,老太太如今看她这个孙女,怎瞧都顺眼。
除性子窝囊,倒不比其他几个丫头差。
待到晚膳时辰,老太太只留付茗颂人。
庄玉兰面上不动声色,心中早就波涛暗涌,屏着气离开。
室内只剩她祖孙二人,老太太这才正正脸色:“外头传言,你可听说?”
付家虽是小门小户,但幼时她曾听老太太暗讽过云姨娘,她说“宁为穷人妻,不做富人妾”。
如今又怎会让付家姑娘给人做妾,不可能。
付茗颂神情恍惚,心下暗道没这回事,可转念想这月来老太太与姜氏待她转变,若真是遮月所言那般,切就仿佛有合理解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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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宅院里流言蜚语传快,姜氏暗里训诫过自己院子里下人,但堵不住总有嘴碎,不多久这话就传进老太太耳里。
国公夫人应邀赴宴,老太太与姜氏互换个眼神,脸“果然如此”神情。
看来,这事算有着落。
因此,不说老太太如何对茗颂,就是姜氏这两日也是成天往寿安堂送东西,全是些颜色鲜艳布料,还都是时下最流行款式,就连付姝云都没这个待遇。
这天上会不会掉馅饼付茗颂不知道,但姜氏定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待她。
这日,遮月红着眼打水进来,气嘴角都微微颤着。三番四次想开口,却又生生给忍下。
付茗颂没料到老太太会主动提起,不由错愕仰起头:“听两句,但茗儿不会听信谣言,请祖母放心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老太太亦是不曾料到她会这般说话。
“祖母曾说过,宁为穷人妻,不做富人妾,怎会将许给高门大户做妾室,何况上头两位姐姐都未说亲事,轮不到。”她说到最后,声音逐渐低下去,似是谈论婚嫁有些羞涩。
她虽是无意,但却将老太太话给噎住。
那句“穷人妻,富人妾”是她所言,可
这日,老太太特意叫来庄玉兰与茗颂到跟前做女红,时不时瞧眼那生妩媚动人面容,没见有异,老太太犹疑撇开目光。
“兰儿这刺绣手法,可生疏不少。”老太太眯着眼看庄玉兰手里绢帕。
庄玉兰被老太太说耳根红,不大好意思低头诺诺道:“在庙里只想着诵经,反而落功课,叫姨奶奶见笑。”
老太太对她总是宽容,笑罢便只道句无妨,随后才去看茗颂。
要说府里姑娘手艺老太太心下都跟明镜似,五丫头平日是不声不响,为人沉闷,但也十分沉得住气,坐便是晌午,做起这种针线活来,倒是最出众。
付茗颂实在看不过去,朝她抬起脸:“青檀又来找你麻烦?”
往常能将遮月气哭,通常都是付姝妍身边大丫鬟青檀,奴随主,都是欺软怕硬。
可这回若只是青檀还好,遮月忍不住抽噎声,抬手擦去眼泪:“奴婢听外头说,老太太与大夫人有意将您许给大户人家做妾,奴婢也不愿信,可夫人近日这般殷勤…奴婢怕是真,姑娘已经够苦,就盼将来嫁得个清闲人家,怎能给人做妾呢!”
付茗颂懵住,神情久久凝滞。
她握着沉香木梳炳手心紧紧,僵硬嘴角勉强扯出道弧度:“怎会呢,别听外头瞎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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