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禄干巴巴笑声:“奴才瞧着,太后脸色不大好看。”
闻恕睁眼,十分头疼,大抵也能猜到太后是为什来。
果然,他出寝殿,就见沈太后将几本折子丢到桌案上,语气不善:“你自己瞧。”
闻恕无奈笑,不用瞧也知上头都是些什,他缓缓道:“朕瞧这些老臣也是糊涂,竟越过朕讨扰母后,实在该罚。”
听他这丝毫不知悔改话,太后更加气闷:“立后不仅是家事,还是国事!诸臣忧心皇上,忧心国事,何罪之有?”
只听沈太后声冷哼:“哀家倒是想找个能乱后宫来,你瞧瞧这宫里,颗石子砸下去都惊不起半点水花,她若是真能将皇上迷神魂颠倒,那是菩萨显灵!”
秦氏抿嘴笑,但也不好跟着打趣,堪堪安慰阵,这才离宫回府。
许姑姑送走秦氏,见太后愁眉不展倚在榻上,忍不住劝慰:“娘娘,您就别操心,左右这皇上想做事儿,您也不好拦啊。”
沈太后听这话更头疼,起身摆摆手:“更衣吧。”
“您不歇着?”许姑姑忙扶上她。
永福宫内,太后原在小憩,听说秦氏来,赶忙披件薄衫出来。
因是见自家人,穿戴倒也不必太繁重。
秦氏搁下茶盏,起身欲要行礼时又被太后拦住:“快别客气,你方才从付宅来?”
“娘娘还真是上心,要说皇上左右也抬不少人进宫,多个也不至叫娘娘这般操心吧?”秦氏好笑道。
沈太后脸疲倦,唉声叹气地坐下:“你怕是不知,皇上派眼线在那宅院里,你见哪回,他这般上心?”
闻恕慢条斯理落座,又慢条斯理饮茶,这副油盐不进样子,直叫沈太后脑仁疼。
她语气缓下来:“罢,哀家也不逼你,但这话也放前头,自今日起,皇上日不立后,宫中日不进新人。哀家为皇上退步,皇上也当为哀家退步。”
男人闻言,眉头下意识挑挑,抬眸看向太后,嘴角不动声色弯寸:“成。”
“
沈太后语气郁郁道:“如何歇下。”
朝臣催立后,折子都催到她这儿来!皇上登基三年,至今不提立后,难不成他想辈子空置后位?
别事她尚且由着他来,可此事她绝不能坐之不理,总不好真叫这血脉,断送在她儿手中,那她百年以后,又如何有脸面对列祖列宗。
景阳宫里,闻恕瞧夜折子,才堪堪闭上眼,就听元禄脚步匆匆赶来:“皇上,太后娘娘来。”
男人眉目十分不耐烦蹙下,嗓音略显沙哑:“又怎。”
秦氏眉头扬,这下也颇有些好奇:“眼线都派出去?这倒是稀奇,依皇上性子,回京已半月有余,若是有意,早该将人纳进宫才是。”
沈太后低头抿口茶,心想上回她召付家姑娘进宫,皇上竟抽身往她永福宫跑趟。
那时她还不觉有甚,后来仔细琢磨,稀罕,也没见他对宫中妃嫔这样上心。
这来,沈太后对那五姑娘愈发上心,便托宫外秦氏好生打听打听。
秦氏眉心略有犹疑,缓缓道:“人是生绝美,不过依瞧,这五姑娘性子略胆怯,不是个有城府之人,娘娘若是怕此般姿色将来会扰乱后宫,倒可以宽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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