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她低头动作顿,可她记得,昨日皇上去付家,原来是沈太后吩咐。
思此,茗颂心里对太后感激又更深分,不由将背脊停止,愈发恭敬。
沈太后仔细瞧着她,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上,捧着药碗小口小口往嘴里送。
就在沈太后正欲吩咐人拿蜜饯过来时,茗颂手里
闻恕目光掠过降雪轩方向,“将消息透露给她,不必声张。”
受那多年委屈,抓到云姨娘把柄,也该要她自己来处置才对。
元禄迟疑片刻方才应下,心中忍不住犯嘀咕,让五姑娘知道又能如何?
他推把,岂不更快?
—
元禄顿,忙点头应是。
五姑娘还未过门,若是皇上插手,这面子就大,但同时亦是亲自打付家脸。
“奴才还有事要禀,”元禄声音低下来,“也是这两日才发现,付家那位姨娘…与人私通。”
后头五个字,元禄说格外格外轻,像是怕脏闻恕耳似。
男人闻言,似是颇有兴趣抬起眉梢,蓦地嗤声笑:“什人?”
就是看着闻恕这石子丢下去砸不出个水花性子,若是这事能提前与她商量商量也好,难不成还怕她拦着?
沈太后心里实在憋慌。
十六岁生辰之前分明是个温文儒雅人,沈太后想就胸口疼,只能宽慰自己他是病夜,把脑子给烧坏。
正此时,大宫女秀青挑开帘子,伏身上前,“娘娘,五姑娘醒。”
闻恕顿,抬头对上沈太后眸子,就见沈太后撇开眼,搭着许姑姑手背起身,“皇上用完膳回景阳宫去吧,茗颂丫头既是在永福宫,哀家自会照顾。”
降雪轩,付茗颂浑身乏力,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,伸手接过沈太后递过来药碗。
汤药味儿浓重,飘整个屋子都是。不过因闻争缘故,沈太后早已习惯这个味道。
见她拘谨,沈太后抬手碰碰她落在脸颊发丝,往耳后别,才笑着道,“还有半月立后,哀家担忧宫外郎中医术不精,养不好你身子,再误病情,才自作主张将你带进宫,你不怨哀家吧?”
茗颂忙摇摇头,她哪儿敢责怪沈太后,“承蒙太后照顾,是臣女福泽”
说罢,她歪过脑袋又补句:“谢过娘娘。”
“盛喜楼二当家,听说付老太太喜好盛喜楼糯米糍,付夫人孝敬老太太,隔三差五差人送来,这来二去,不知怎与云姨娘攀上。”
这云姨娘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年纪,风韵犹存,那银铃般嗓音和诱人身段,都还不减当年。
可付严栢虽正值壮年,却不解风情,那云姨娘看着就是个不省事儿,这事发生在她身上,倒也不稀奇。
元禄又问,“这事儿,可要奴才去推把?”
他心里门清儿着,这姓云姨娘可没少给五姑娘苦头吃,逮着机会,便是往死里整也不为过。
说罢,沈太后便抬脚往降雪轩去。
直至见她背影消失在殿内,闻恕在缓缓移开目光,嘴角轻提,倒是未有不悦。
他侧目朝元禄道:“付家如何?”
元禄上前步,“付大人早便递消息来,说三日后宜做法,问五姑娘届时可要回府?”
她自然是要,闻恕沉吟片刻,“你亲自去,以朕名义请法师至付家府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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