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太后又是轻嗤声。
闻恕忍着笑,默不作声弯弯嘴角,“儿臣谢过母后,膳房换御厨,不知可还合母后胃口?”
啪嗒声,沈太后叫他气吃不下饭,将竹筷拍在筷著上。
“你明知道还未过立后大典,深更半夜亲临付家,明目张胆将人带回来,皇帝就不能再忍忍?”
闻恕嘴角抿,眼尾轻提看沈太后眼。
—
午时刻,日头正晒。
闻恕下朝直摆驾永福宫,都不用吩咐,抬轿太监便直觉往那条路去。
自打付家那位五姑娘,准皇后进永福宫降雪轩,连着烧两日也不见醒,皇上便日日都至永福宫。
给五姑娘瞧病太医都换波又波,明眼人都瞧得出来,这降雪轩里供位主子。
李大夫摇头叹气,正要点头应下时,忽见天边火光起,簇簇黑烟往上升,像凝团乌云,笼在宋宋来时方向。
大火将整个宋家草屋掩埋,木梁塌下,堵住门窗。
…
闻恕怀里人双美目紧闭,好似被梦里那团大火烧着似,额前汗珠密集,呼吸沉重,只手拼命往闻恕怀里探,无意间碰到他腰间冰凉玉石,竟就拽着不松手。
男人眉间紧,伸手将被褥往下扯,露出她红扑扑整张脸。
这个时辰,道路上是半个人影也没有,行人便显得尤为扎眼。
尤其是马车碾过石板声音,咯吱咯吱,在夜色里显得愈发突兀。
茗颂被裹在被褥里,裹成团,只有小半张脸还露在外头,因高烧未退,两只耳尖红彤彤,像只醉酒狐狸。
稍显风情眉头轻轻蹙在起,觉得实在热,忍不住将手挣出被褥。
方才那未做完梦,忽然而至,下将她又推入黑夜小路上——
那眼仿佛就在说:忍不。
沈太后冷着脸,说到底也不是真因这事生气,她
沈太后刚拾起竹筷,就见许姑姑从殿外来,她不由叹,“皇上又来?”
许姑姑笑笑,“说来陪娘娘用膳。”
声冷哼,沈太后兀自夹菜进碗里,“鬼扯。”
来人挑挑眉,没听见似,神色自然踱步过来,“母后。”
许姑姑给他添碗,有意替这母子俩缓和气氛,“太后娘娘今日已宣过太医,还拨好些人在降雪轩伺候呢。”
只见小姑娘唇瓣微微蠕动,张合。
闻恕低头,就听她声声喊“哥哥”,连着喊好几声,直至眼尾湿-漉-漉滑过道泪痕,方才没声响。
他两指捏住姑娘下巴,轻轻将她整张脸掰正,目光凌厉落在她泪湿眼睫。
她如今有哪个哥哥能让她在梦里哭着喊?
付毓扬还是付毓平?
绑着两个羊角辫小丫头小跑至村口,见李大夫正从里头出来,是要关铺子回家。
宋宋喘着气扯扯李大夫衣角,面色慈祥老人瞧见她,两道白眉弯起,笑问,“宋家丫头,这天儿都暗,怎还在外头溜达啊?”
“哥哥病。”宋宋脆生生说,“李大夫,您能不能去给哥哥瞧瞧病,他身子可烫,像着火样。”
“那小子又贪凉?”宋宋小丫头已经不是第次给她哥哥叫大夫,回回都是个缘由。
只见宋宋咬着唇点点头,张水嫩嫩小脸蛋皱成包子,她也不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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