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,付茗颂明显能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目光,不由将肩颈端得更平,被闻恕捉着放在膝盖上小手不自然动下。
男人侧目,目光探究询问她。
面若桃花姑娘十分正经地仰脸看他,小声说:“皇上不用牵着臣妾。”
臣妾二字,闻恕向来不喜,但从她口中说出来,却是出奇好听。
他饶有兴致问:“为何?”
付茗颂步步稳稳走过来,路垂眸仔细着脚下,生怕踩着这曳地裙摆。
直至站在闻恕面前,她还伸出脚尖将裙摆往前踢踢,当真是较真得不得。
闻恕手心朝上伸到她面前,“上座。”
付茗颂愣,这才抬起脸,小手缓缓放上去,汗湿手心叫闻恕抓在手里。
男人多瞧她眼,见她神色镇定得不得,将原要拆穿她话咽回去。
付严栢噎,讪讪撇开头。
老太太往花轿消失方向又瞧眼,“你就偷着乐吧,无论如何她再怨你,也得称你声父亲,这皇后娘娘,好说歹说也是从咱们付家大宅里出来,是祖上积德。”
“是,是,母亲说在理。”付严栢连连点头——
花轿不颠不簸,行至大清门,半个时辰后方才在午门停下。
女官手捧史卷圣旨,宣读完后方才弯腰将跪拜在地上人扶起,“娘娘快请上凤撵。”
接着,上身又加件暗花金丝双层广陵大袖衫,外罩为孔雀毛制霞帔,胸前有几颗红宝石,衣摆坠着流苏。
捎金描银曳地长裙抖落,仿佛是踏着地彩霞而来仙子,流光溢彩,身若芙蓉。
直至那顶沉重凤冠压在她脑袋上,方才压下丝妩媚勾人,添些许庄重可敬。
遮月看傻眼,伺候姑娘这多年,她竟不知姑娘这样适合红衣浓妆,简直就是话本子里能让无数公子哥倾心绝色美人啊。
不过这话,遮月自然是不敢讲。
茗颂顿顿,“
罢,已是很不容易。
二人落座,史官宣读。
这过程约莫是要半个时辰,阶下朝臣瞧着个个都严肃着脸,认真无比,实则早开起小差,双双眼睛偷偷打量着座上人。
这付家五姑娘,还有许多人未曾见过,实在好奇得不得,究竟是何方神圣,能叫皇上撇下伯爵府嫡女,选她为后。
这眼,众人纷纷无声抽口气。
付茗颂抬手扶扶摇晃凤冠,朝她微点头,这才抬脚踩上凤撵,坐直身子。
三品以上*员路迎接跪拜,她却是绷着脸,面无表情。
乍看,还真有些母仪天下气质。
可候在那九十九阶之上男人见她如此,知道她心里定紧张得不成样,能在群臣面前路豪无差错走过来,不知心跳还在不在。
应当是不在,思此,闻恕忍不住弯弯唇。
吉时到,宫人举着八面孔雀扇走在面前,身后是两顶红罗伞。
她手持柄鎏金扇半掩着脸,提群缓缓踏出门槛。
老太太、付严栢与姜氏都在院子里候着,付茗颂抬眸看付严栢眼,付严栢顿,面上笑容不由僵。
直至将她送出付家大门,亲眼见那顶花轿消失在长青街口,付严栢才堪堪收回视线,担忧道,“母亲,你说茗儿……是不是还咽不下那口气?”
老太太斜眼瞧他,冷哼道:“换做是你,你能咽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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