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饿?”他忽然问。
付茗颂尚未缓过神来,慢吞吞地朝他摇摇头,便被他拦腰抱起,直走向内室。
她惊下,忙拽住他衣领,又吓得松开,正不知这双手往哪儿放时,便已被妥当放置在软榻上。
男人边在她衣带上摸索,边低下头,正此时,付茗颂匆匆抵住他胸口。
“不是,不是因为大哥哥。”她微微喘着气儿,语速比往常要快几分。
付茗颂轻声细语,有哄他意味,“他是为四姐姐婚事来,臣妾说清,该是不会再来。”
她习惯性揣测他情绪,从而能从善如流回话,不至于惹怒他。
这是她生存之道,十六年来皆是如此。
可偏偏今日,依旧出错。
闻恕似笑非笑地瞧着她,“所以,你是为你哥哥,这眼眶才红圈?”
她瞪大眼睛瞧着他,眼底那点淡淡、微不可见粉色,在他眼里便放大几分。
“这是要哭?”他眉头轻轻提。
付茗颂微愣,轻轻磕着下唇,除床榻之上,她是不敢在他面前哭。
闻恕只手绕过她身前,在她巴掌大腰背上压下,叫人彻底跌进他怀里。
他手揽住,手擒住,逼着她抬起脸。
碎茶盏,向来不理会这些小事皇帝,可是足足罚他二十个板子。
那小太监没半条命,此后但逢七月初七,必是人人自危。
可也无人知晓,这大好日子,究竟哪里碍着这帝王眼?
然,今日破天荒,元禄竟瞧见他笑。
付茗颂吃完面,没立即叫人撤托盘,反而捏着汤匙,勺勺喝着汤。
闻恕挑眉,示意她接着说。
他眼眸狭长,不上挑也不下垂,乍看之下凌厉很,叫人心生畏惧,可细看,却有几分多情。
尤其是这般自上而下垂着眸,莫名多几分柔和。
她抿
付茗颂又是愣,还没来得及深想,便叫他松开下巴,屈指敲敲额头。
“少拿你那小脑袋揣摩朕意思。”
他这两下敲得可不轻,原本没想哭人,疼得霎时红眼,想抬手揉揉都不敢,声不吭地受着。
闻恕凝着眉头道:“哥哥有何好,帮扶不你,亦是护不住你,你十个哥哥,都抵不过个朕,有这伤春悲秋功夫,不如多用几顿饭,省得总是晕过去。”
他愈说愈偏,原本只是眼眶微红人,叫他这番话说,浑身上下,就连藏在绣鞋里脚趾都泛着粉。
宫人见此,纷纷低下头去,不敢听,亦不敢看。
于她们而言,皇上与皇后这便是夫妻情-趣,旁人瞧不得。
“是为你那个大哥哥,还是为朕这碗面?”他如是问道。
付茗颂怔,不知这二者为何要放在起比较。
可她隐约能听出来,闻恕对付毓扬,带着些莫名敌意,不知从何而来,也不知为何而来敌意。
不得不说,御厨厨艺极合她胃口,同付家重油重盐不同,宫里膳食大多清淡又不失鲜味儿。
她杏眸微垂,这多年,竟是第回吃长寿面。
见她手中动作停顿,闻恕瞥元禄眼,低声句,“撤。”
付茗颂还没来得及放下汤匙,后头伸来只手,捏住她下巴往后带,她手上微松,汤匙掉进汤碗里。
她忙扶住椅背,才没跌进男人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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