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:“人是如何没?”
沈其衡:“说是死在场大火中,可皇上,宋长诀心思沉重,言语不能尽信,若是宋家曾起过火,怎未记录在案?”
再如何,当年宋长诀父亲也是提刑按察使司,官儿可不小。
失火丧女这种
元禄往前走两步,嗓音压极低,似是怕惊扰房里人。
“夜里来,奴才瞧着不大对,沈世子千万保重。”
沈其衡侧头瞥他眼,缓缓颔首。
元禄若是说“瞧着不大对”,那便是闻恕极度阴晴不定时候,大多朝臣都十分有眼力劲儿,这种时候,能躲则躲。
沈其衡犹豫瞬,还是推门进去。
他忽然意识过来,她口中唤那几声哥哥,既不是付毓扬,也并非付毓平。
几乎是同时,闻恕翻身下床,径直走至梨木架上,拿过长衫与腰带。
穿戴整齐后,经过床榻,他弯腰给她掖掖被角,随后推门而出。
守夜小太监挑着灯,站东倒西歪,正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,“吱呀”声响,吓他当即清醒。
小太监抹抹嘴角,“皇、皇上这是去何处?”
闻恕用指腹抹去她眼下湿润,无甚情绪问:“梦到谁?”
须臾,付茗颂怔愣过后,只是摇头,似是还处在半梦半醒中,余惊未定,往他怀里贴。
闻恕只手环过她腰侧,掌心贴在她背脊上。
粗糙触感磨着细嫩肌肤,下下安抚,直至怀里人呼吸渐稳,他方才将人挪出怀中几寸。
他目光紧紧盯着身侧这张脸,薄唇抿成条直线,记忆下被往前拉扯好多年,回到那年卷宗杂乱书案上——
—“微臣曾有家妹,与娘娘有几分神似。”
—“幼时家中起火,死。”
这夜,秋雨磅礴,平添凉意。
闻恕怀里揽着人,背脊弓起,肩颈缩下,翻个身往他胸膛钻。
她眉心紧蹙,眼皮挤出两道褶,睡极其不安稳。
刚抬头望过去,饶是他也忍不住愣。
座上男人脸色憔悴,将本就冷白肌肤衬愈发冷清。
薄唇紧抿,仿佛能滴出冰来。
沈其衡直入主题:“微臣探过口风,宋长诀毫不遮掩,确实有幼妹,不知是何缘故,暗探竟错漏此消息。”
闻恕抬起头,桌案上满满宣纸铺开,仅个“宋”字,他写成千上百遍。
闻恕站定,声色清冷,“御书房。”
—
卯时,天还未大亮,沈其衡便赶至御书房求见。
原以为还要等上阵,谁知早早元禄便候在门外,见他这个时辰来,还颇为惊讶。
屋檐外飘着细雨,沈其衡收油纸伞,亦是眉头扬:“皇上在里头?”
有关她幼年详述,仅寥寥几行,极容易被忽略:
玄扈三十七年,宋家失火,家四口,仅存人。
丧生妇人人,许萍。
丧生男丁二人,宋卫,宋…
宋—长—诀。
闻恕正要伸手将她眉头揉开,就见姑娘唇瓣张合,眉间拧更紧。
“哥哥,哥哥……”
闻恕动作顿,抿唇看着睡梦中呢喃不止人。
付茗颂拼命往闻恕怀里靠,梦里那只大黄狗对她紧追不舍,总是就差那点,就要咬上她。
就在羊角辫小丫头推开自家屋门,哭着躲到男孩身后时,付茗颂下惊醒,满脸不知所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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