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?”她轻轻唤道。
男人没睁眼,搭在她腰间手紧紧,以示回应。
忽然,道温温软软触感贴在他脖颈上,闻恕陡然睁眼,喉结滚动。
付茗颂抿抿唇,低声道:“元公公说,皇上烧
他眉头扬:“没睡?”
付茗颂“嗯”声,将暖炉搁置边,欲要下床替他宽衣,就被她按住被角,“躺着吧。”
须臾,窸窸窣窣声响传来。
他揭开被褥角,即有冷风灌进来,付茗颂抖下,下意识朝他靠过去。
闻恕这才发觉,这人手凉像块寒冰。
十月中,久久未至冬雪,终于落满京城,雪小,落地即化,瞧不见白茫茫片,倒是石砖潮湿,远远望去,颜色都深几分。
遮月蹲坐在旁,扇着炭火,企图将这暖意扇更盛些。
她家娘娘身子,到冬日便手脚冰凉,从前在付家时,冬日是最难过。
素心从外头来,顶着身风雪在炭火边站站,待身子暖和,方才敢走近。
她手中捧着盒青团,膳房才送来。
苏禾第三次被拦在永福宫外头,终于是察觉不对,叫住许姑姑,试探道:“太后这病,可是严重?传太医?”
许姑姑神色不变,道:“传过太医,需得静养。”
苏禾转过身,面上终挂不住笑意,出宫门,便直往薛府去。
见闻昔,她拽紧绢帕道:“太后,为何不见?”
闻昔望着她,沉沉舒出口气,总算还不至太傻,还知事情不对劲。
便要落下终身病,还不若养养呢,你说可是?”
这番话,惹狠狠咬住下唇人,再难忍住。
她哽咽声,“嗯。”
盏茶功夫后,沈太后弯腰踏上宫撵,懒懒靠在旁,嘴角不自禁扬寸,溢出声轻笑,道:“哀家算是明白。”
许姑姑闻言,回头问:“娘娘明白什?”
他皱眉,“你暖炉呢?”
付茗颂道:“冷。”
自打上回美人香事后,昭阳宫再未点过香,他也没再碰过她。
素心更是,许是怕她想起来难过,连香炉都给收起来。
她悄悄仰头,见他双目阖上,眉间紧蹙,想来也知今日他是当真忙碌。
“娘娘,元公公方才知会,道是宋大人在御书房同皇上议事,天儿冷,娘娘不必等皇上用膳。”
低头翻书姑娘微微颔首,将手伸进怀里,摸摸暖炉。
闻恕这耽搁,直至亥时也不见影子。
付茗颂畏寒,早早窝进床榻上,小声打个呵欠,侧身蜷起身子,抱着个尚有余温暖炉,阖眼睡下。
子时,闻恕归来时便见她几乎是整个人缩成团,而他刚才弯下腰,便见她睁眼。
她温声道:“你说,你何必去给皇上添堵呢。”
苏禾怔,眼眶立刻红。
闻昔张张嘴,劝慰道:“苏禾,算吧,三年都过去,你何必想不开,这世上大把好男儿,你又何苦去碰皇上那颗扎人钉子呢?”
“知道,知道。”苏禾低头,彻底泄气。
—
“明白,皇帝魂是如何被勾没。”
她说罢,往昭阳宫瞧眼,想起当初同秦氏说话,如今想想,倒是应验。
那丫头双可人疼眼睛,光是掉滴泪,别说男人,她瞧着都疼。
—
晃眼,三日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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