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闻恕当真十分适应不这种环境,还未走几步,那眉头便揪起来,嘴角也抿得紧紧。
惹过往路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。
城隍街很长,两旁商铺亦是数不胜数,可行至半,闻恕也发现,身边这个人,没有次停下来要买东西。
他方才分明看到,面谱、风筝、糖葫芦、
个时辰,至承恩寺。
虽说目是逛庙会,但该做面子还得做,从住持手中接过香烛,按规矩上香,套流程下来,天也稍暗。
下山时,她见马车上带来换洗衣物,不由问:“皇上,这些不搬到禅房去?”
“嗯,今夜宿客栈,近些。”
“哦。”
几乎是同时,寝殿内安安静静,付茗颂小声翻回去,再没出声儿。
闻恕从后揽着她,望着她小巧耳垂瞧半响,忍不住扬扬嘴角。
带她出宫从来不是突然决定,那回在桌案上看到《南屏游记》,他便知道,付茗颂虽然在付家后宅长大,性子静像滩死水,可她骨子里是喜爱热闹。
正如她喜爱那只叽叽喳喳会说话鹦鹉。
他期待着什时候,这人能在自己面前蹦两下就好——
男人睨她眼,唇角微扬,声轻笑落下,那意思仿佛在说:你也信。
他低声道:“十二月初六,城西有场庙会,听闻昔说过,应是很热闹。”
话落,他就见那姑娘樱唇寸寸张开,约莫能塞下棵梅果。
付茗颂话里是百二十分不可置信,“皇上,要带臣妾逛庙会?”——
上回逛庙会,尚还在俞州时,且那回庙会给她印像实在不好。
言未置人,轻声道:“皇后可愿意去?”
蓦地,付茗颂垂放在腿上手被捉住,她冷不丁颤下,感觉到男人粗糙指腹揉着手心……
她咬着唇,朝沈太后点两下头。
闻恕弯唇,道:“有劳母后看顾后宫。”
—
她语调里已染上几分欢喜,似是从未有过这种经历。
嘴角肆意扬起,又在闻恕看过来时,微微收敛些。
—
冬日黑夜渐长,是以才酉时,天便层层暗下来。
城西建有城隍庙,路上行人不绝,吆喝不断,嘈杂,又热闹。
十二月初六,云层团绕,微光乍泄。
三辆马车驶过街市,最前辆坐着三两侍卫,最后辆则是宫女,中间这辆马车,自然坐着两个主子。
驶过长青街时,付茗颂掀开帘子多瞧几眼。
这次与上次秋猎出行不同,这回她与闻恕皆褪下龙袍凤服,她便敢大胆地往车外看。
车水马龙声音,叫她时间有些恍惚。
误食梨花,还发疹子。
可自打进宫后,她很自觉知道,宫外那些热闹是再与她无关,是以十分惊讶。
夜里,她仍旧不敢相信,翻身道:“皇上,真是带臣妾去逛庙会吗?”
这话,她今夜问不下三回。
她雀跃形于色,闻恕捏捏她腰,“你要实在不愿意睡,做点别?”
顿午膳过后,沈太后拉着她说会儿话,便回内室小憩。
长廊下,冷风吹得她小脸冰凉。
她仰头问:“皇上何时决定要去承恩寺祈福?”
闻恕伸手将她衣领拢拢,“昨夜。”
闻言,付茗颂杏眸睁大,“那钦天监是何时算日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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