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至深处,难自禁。
付茗颂彻彻底底僵化,如晴天霹雳,而那道响雷就结结实实地落在她耳边。
姑娘眼尾逐渐泛红,眸中缓缓蓄起水气,她猛地闭上眼,耳边蓦地传来道声音——
“尚家私通外敌,泄露军事布防图,此事经由你手,你认是不认?”
付茗颂猛地睁开眼,就见眼前散落地折子,上头写有“密函”二字。
每个舞姿,每个弧度,都恰到好处。
她如天生尤物,扭动下腰肢,便能收走男人魂。
台下看客两眼放光,可这些人,根本入不她眼。
只见她目光悠远,准确无误地落在个方向。
付茗颂顺着瞧眼,霎时间,耳边嗡嗡响个不停。
“你这样难受,为何还要做?”
小姑娘仰头看她眼,“秦妈妈说,只有做到最好人,才能成红韶苑花魁,那时候,便能遇见贵人,衣食无忧。”
她低下头呐呐道:“不想饿肚子。”
不待付茗颂深思红韶苑是个什地方,身后仿佛有只手将她往前推,她猝不及防跌几步,抬起头时,眼前景象猝然变。
四面都是红粉缎子,廉价香粉味飘至鼻尖,她还未回过神来,便被个老鸨打扮妇人拉住手腕。
似,顶着比她脑袋还大倍瓷器,站得笔直笔直,可细看之下,浑身都在发颤。
约莫刻钟过去,连带着她头顶上瓷器并在摇晃。
付茗颂屏息,紧张地望着她,可那瓷器终究还是哗啦碎地。
门外进来个梳着妇人髻女子,她手持戒尺,没有丝犹豫,手起手落,小姑娘掌心便破皮,渗出血丝。
那人道:“这会儿功夫都站不住,去,去将昨日教绣品做完。”
而方才分明还在翻云覆雨二人,蓦然换个场景和身份。
潮湿阴冷牢狱中,个身着龙袍,居高临下。个身着囚服,跪于眼前。
女子下颔紧绷,却也只不急不缓地道个字,“认。”
“从始至终,你就是
那是,闻恕?他为何在这儿?
倏地,琵琶声停,画面陡然扭曲,唱台、宾客消失,变成半开花窗、梨木妆台和红粉床幔。
床幔里头,女子双臂缠住男人脖颈,投怀送抱又欲拒还迎,把好嗓子时不时发出那几个“嗯嗯啊啊”音调,足以让人癫狂。
这生香醉骨、似哭似唱腔调中,伴随着男人几道清寒又克制声音。
他低低地唤:“宋宋,宋宋……”
老鸨道:“宋宋啊,今日登台你忘吗?怎还在这儿站着,贵客都到!”
登,登什台?
不及她多思虑,便被老鸨推至台前。
可她抬眸望去,却浑身僵直,那高台之上红裙女子,那张脸,那个打扮,与她那些荒唐梦中,模样。
这首曲子不长,统共不过两刻钟功夫,台上女子随乐声律动,衣裙翩然,仿若惊鸿。
小姑娘耸着肩颈,“是。”
最终,因手心受伤,那绣品也未完成。
妇人冷声道:“今日晚膳免,这点事儿都做不好,往后饿肚子机会,多去。”
“砰”地声,闺门被锁上。
付茗颂蹙眉,刚要抬脚至门边,便见那小姑娘伏身于灯下,面哭着,面完成未完成绣品,眼泪“啪嗒啪嗒”落在桌几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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