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付茗颂深究她这“可惜”二字,就又听她说:“天黑,明日便是第三日呢。”
付茗颂微怔,天不是才亮?
她仰头去看石墙上铁窗,却见夜色早已暗下来,日夜就在眨眼间,快得她时回不过神。
不过也好,明日就是第三日,就可以出狱吧。
她侧目望着倚在墙角人,目光下移,却猝不及防见她手中握着只白色瓷瓶。
付茗颂抿唇,忍不住道:“你在等他?”
宋宋缓缓抬眸,瞥她眼道:“对呀。”
“认错?”
宋宋笑,“才不,你知道吗,他才舍不得将关在这儿,不出三日,这牢门就该开。”
付茗颂愣愣,点点头想,那还有两日呢。
付茗颂亲眼见闻恕离开,见狱卒锁上牢房。
方才那端着木盘上前公公却还未离去,只见他走近两步,语重心长道:“宋宋姑娘,那酒里无毒,皇上试探您呢,您何必跟他僵着,服个软,认个错,其余皇上都能替您摆平。”
无毒?
付茗颂时恍惚,直至那公公消失在牢房外,她才回过神来。
而此时,她才发觉这牢房隔壁还关着人,是个梳着双鬓小丫鬟。
“咚”声——
棕色瓷瓶滚落直墙角,发出道刺耳声响。
付茗颂呆怔地望着面前女子,见她缓缓抬头,男人去而复返,就站在牢门边。
他抿紧唇角,下颚绷紧,蓦地嘴边勾起抹笑,可那笑意不仅不达眼底,还凉得很,他说:“你就宁愿死,都不肯跟朕服个软?”
闻言,付茗颂又扭头去看跪在地上女子,她垂着眸,声不吭,无生气。
付茗颂心脏紧缩,耳边“嗡嗡嗡”地响,有些气愤地道:“你要作甚?”
靠在墙角上人抿唇笑笑,“要走。”
“再不走,他可就真要将放。”
付茗颂心跳如雷,那不好吗?那就可以活着,不好吗?
宋宋低头,她眨眨眼,两颗泪珠子顺势滑落,道:“尚家通敌,军
第二日,骄阳高高挂起,照得牢房这小寸地方,也亮堂堂。
狱卒送来膳食,宋宋揭开食盒时,付茗颂瞧见里头有肉有菜,且色香味俱全,哪里像是牢犯待遇?
宋宋丝毫不讶异,甚至得意道:“你瞧,说他舍不得吧。”
付茗颂唇瓣微动,坐在旁看着。
就见那女子握着竹筷在盘里戳戳,“宫里鸡丝凉菜,是吃过味道最好,可惜。”
她两手抓住牢房铁杆,哭道:“姑娘,姑娘您何必呢,事已至此,尚家倒台,除皇上无人能救您呀!”
“明月,是对不住你。”
被称作明月丫鬟连连摇头,泣不成声,“姑娘,奴婢如何都不要紧,您要好好,您去同皇上认个错吧姑娘!”
可宋宋再未回话,只背过身靠在草堆上。
石墙上铁窗透过几缕光,付茗颂坐在旁,眼见天色转暗,眼见星子点点,而宋宋目光,只错不错地盯着牢房外。
“这两年,伺候在朕身边,假意奉承,就这样难为你?”闻恕嗤笑。
他走近,居高临下地紧盯着她,“有没有,哪怕次,是真?”
付茗颂屏息看她,不自觉攥紧手心,点头,点头呀。
须臾,清清冷冷两个字落下,打破所有人希冀——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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