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气息微喘,指腹碰碰姑娘眼尾,“又做噩梦?”
闻恕说:“和光还在宫中,待太医瞧过你之后,让他来趟。”
他转身欲唤宫人来,衣摆却被紧紧拽住不放。
她欲言又止,全写在那张哭花脸上。
皇上,你还信吗?
那双杏眸,早就被泪水糊住眼睛,眨眨眼,泪珠子便颗颗滚落。
她哭得那叫个肝肠寸断,活像要在他怀中哭昏厥过去。
“皇上,皇上……”她拽住男人衣袍。
闻恕确确实实愣瞬,怎也没想到进梧桐殿,迎接他是这样幕。
不过,他很快回过神,忙搂住她腰将人提起来,让她两脚离地。
肯留在朕身边,她心里,当真是没有朕。”
“嗯嗯——”付茗颂头疼欲裂,伸手捂住耳朵,整张脸埋在膝间。
“娘娘,娘娘您怎?素心,素心快去叫太医!”遮月慌神,抓住付茗颂手臂轻轻晃着。
素心亦是吓得不轻,然不等她先唤来太医,蜷在床榻上人猛然起身,下榻,不及宫人反应过来,她已光脚行至门外。
身后遮月喊道:“娘娘!”
能说吗?
他呵道:“病刚好,谁许你这样出来?”
不说还好,这话落,付茗颂眼泪又啪嗒啪嗒落好几滴,就快要连成串珠链。
闻恕提着她抬脚往寝殿去,刚将人放下来,还没来得及惦记她那双叫雪水沾湿双脚,便被她踮起脚尖堵嘴。
眼泪不知滑进谁嘴里,舌尖都是咸。
她毫无章法地啃咬,闻恕捏着她脖颈将人拉开些距离。
而梧桐殿外,闻恕才刚下龙撵,便被这声惊呼惹得心尖颤,他几步上前,步入殿内。
就见那病殃殃躺好几日人,身着件单薄素白寝衣站在门边,手还虚扶着门框,风吹,衣摆和发丝都跟着舞动,像是要将她吹走似。
谁准她这样下床!
男人沉下眉头,步伐加快,可他再快,也不及那姑娘光着脚踩在雪地里奔过来得快。
付茗颂是哭着跑过去,踩地雪,堪堪砸进他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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