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也忍不住,眼泪溃堤,又怕叫楼下侍卫听见声响,只好捂住唇,哽咽道:“这还是
沈其衡、薛显清二人早见怪不怪,挥手便走。
这宫道空旷,仅遥望台下有侍卫把守,可他们却看不见楼上人。
宋长诀绕道,从另侧而上,信步走向那银裙女子。
他在她面前站定,如往常般,秉手道:“微臣见过皇后娘娘。”
闻言,付茗颂眼眸酸,方才还能克制住情绪如海浪翻涌,下溢出心尖,她哽咽声,两行泪从下巴滑落。
须臾,人声嘈杂。
付茗颂两手从袖口中伸出,她忙抓住护栏,倾身望去,果然是下朝。
那些个朝臣个个中气十足,挺着大肚子慢悠悠前行。
她四下瞧,很快就瞥见落在最后行三人。
是沈其衡,薛显清,最左则是宋长诀。
再往前,便是东武门。
于城墙下,付茗颂站住脚,扭头吩咐道:“你在这等。”
说罢,她转身上楼,遮月着急地“欸”声,四下望望,空无人。
娘娘难不成,是来等皇上下朝?
这遥望台下便是出宫宫道,眼下早朝未散,还很是安静。
子,也未曾喜欢过。只不过是素色不惹眼,能省去很多不该有麻烦罢。
梳洗穿戴过后,遮月搀着她踏出殿门。
时至二月,已是入春时节,可树枝上并未长出新叶,依旧是天寒地冻。
付茗颂系件鹅白披风,刚走两步,便被冷风糊眼。
遮月转身要唤凤撵,她急忙忙喊住,道:“躺久,想四处走走,遮月跟着便可。”
宋长诀惊,蹙眉问:“娘娘?”
他双拳紧握,他向来就看不得她哭,是皇帝欺负她?
付茗颂咬住唇,双水洗过眼睛望着宋长诀,道:“宋大人,可否伸出右手?”
宋长诀照她做,手心向上,朝她递过去。
现下付茗颂全然顾不得什男女大方,她急切地拉住宋长诀手翻过来,果然瞧见他手背虎口处,有枚月牙形胎记。
她不能喊他,只能这样远远望着。不过看哥哥与沈其衡、薛显清二人走得近,想必在朝中,还算安稳妥当。
许是她目光过于炙热,正仔细听着沈薛二人议论朝事宋长诀,下意识回身看眼,他们行三人已是走得最慢,身后空无人。
就在宋长诀收回目光之际,却蓦然瞧见遥望台站着个人影,发髻上那只金凤步摇,格外惹眼。
他脚步滞,愈走愈慢。
忽然,他停下步子,道:“突然想起,工部还有事未同皇上禀明,二位先走罢。”
付茗颂顶着寒风在这僵直站着,蓦然想起那日他说话:
“微臣有家妹,与娘娘有几分神似。若她还在,如今应当十六。”
“幼时家中失火,死。”
迎着冷风人红眼眶,她有好多好多话想问。
想问当年那场火究竟因何而起,想问他是如何躲过灾祸,想问他何时记起还有个妹妹,想问皇上可否知道他……
须臾,付茗颂抬脚往完全相反方向去。
遮月跟在后头,问道:“娘娘,这是去何处?”
哪怕是要四处走走,御花园、百花园方向,也是在东面才对。
前头步伐不急不缓人囫囵吞枣道:“随意走走。”
可她这走,走得着实有些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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