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姑娘从石凳边摸出个锦盒,推过去给他。
宋长诀迟疑地拨下暗扣,里头赫然躺着,是条羊皮腰带。
做工精美,两头都用金丝压边,还用缎面绣法刺云纹上去,瞧着端正严肃,大方得体。
宋长诀欣然收下,握着锦盒离宫。
而与此同时,闻恕拉住姑娘手臂,语气不善道:“你何时做腰带?”
闻言,宋长诀侧目望闻恕眼,随即笑道:“刚开始,是被人诓来,后来找到你,觉得留下也挺好。”
他握紧茶盏,眸中笑意微敛,认真道:“宋宋,你过得好,才放心。”
他宋长诀上辈子最后悔事,便是没有照看好她。她第回喊他哥哥时,他便对爹娘发誓说,定定护好她,要她衣食无忧,平安喜乐。
可后来,这两样他都没做到。
老天给重来次机会,他怎能不珍惜?
上回她去过宋宅,只觉得空旷得很,小厮加丫鬟,统共不知有没有十个。
倏地,付茗颂头疼下,她抬手揉揉太阳穴,又捂住胸口,咳好几声。
遮月忙递上温茶给她,神色担忧道:“娘娘,可是昨晚吹风,受凉?”
付茗颂摇头,这刺痛感觉转瞬即逝,正逢王公公来,她从十名花容月貌宫女中,留下三名。
待到百合园,便尽数送宋长诀,宋长诀皱着眉头收下。
泪就快溢出来,“娘娘与皇上乃夫妻,时而斗嘴吵架那是常有,可娘娘断不可同皇上置气啊,老太太听闻您被禁足,当即便昏过去,这也是放心不下才——”
“祖母晕?”
眼看姜氏苦着脸点头,付茗颂眉梢轻轻扬,忍不得笑笑,想必是被吓。
而见她唇角弯起,姜氏神色顿,讪讪止住哭腔。
只听她临离去还念叨:“倒是二丫头,嫁到裴家这些日子,竟懂得孝道,时不时回府里瞧老太太,还念经祈福,也是稀奇。”
付茗颂疑惑地提提眉头,应道:“前些日子,怎?”
怎?
男人嘴边溢出声不善笑意。
合着,他那日踏进昭阳宫,见她
眼看这兄妹情谊正浓时,“噔”声,闻恕将茶盏重重搁下,夹筷子春笋给她,“吃菜罢。”
“喔。”付茗颂将眼泪憋回去。
个时辰,云层散开,阳光落下,桌面狼藉。
宋长诀装模作样起身,秉手道:“微臣谢皇上、皇后款待。”
说罢,他便要退下,蓦然被付茗颂叫住。
八年兄妹相伴,情分确实不同旁人。纵然多年未见,可也丝毫不显生疏。
闻恕坐在她身侧,杯杯饮着茶,听他二人从三岁捏泥巴,谈到八岁爬树干,好似能说到天明去。
可能说,也就止于八岁。
于是,说完之后,二人默契顿顿。
付茗颂轻轻道:“哥哥,你入朝是为吗?”
付姝妍是个爱表现爱面子人,倒也不算反常,付茗颂未当回事儿,应两声,差遮月送姜氏离宫——
三月十二,清明休沐。
清明时节,听着悲凉,可每逢这日,京城街头最是热闹,不乏*员休沐,去酒肆划拳喝酒。
今日,皇上应她会寻借口请宋长诀留宫用膳,约莫是午时人便到。
付茗颂早梳妆打扮,给太后请完安后,便等在殿内,等王公公送人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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