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这事?天呐,若是真泼下去,脸可就毁。”
“难道是有意?”
“嘶……也说不准,当初那情形,两人算是对家呢。”
“可这也忒恶毒些罢?再伤人,也不该伤脸呀。”
“人心隔肚皮,谁知道呢……”
陈如意顶着众人目光,僵硬着身子,往自己那张席面上去。
可这便完?自然是还没有。
就在陈家姐妹二人噤若寒蝉时,还未离去遮月径直上前,她声音轻,极为客气,同付茗颂说话语调倒是如出辙。
她道:“陈三姑娘,娘娘方才仔细思忖过后,说道还是免姑娘您赔罪,毕竟当日那盏热茶,幸而没真泼到娘娘脸上去,也无甚好计较。反而是您身子娇弱,作画副,实耗体力,娘娘还说,姑娘好意,她心领。”
说罢,遮月伏身退下。
啧,品出出好戏。
这女眷们都在后宅闷坏,平素最爱看别人好戏,这会儿道道探究目光落在陈如意身上,如针扎似。
陈三姑娘何时受过人这样揶揄目光?下便红眼眶,却又不敢在这场合落泪,只好硬生生含在眼里。
她伸手接过荷包,在手心里攥得变形。
陈三姑娘颤着声儿道:“如意时不察,多谢皇后娘娘。”
园内私语声窃窃,贵女们仰长脖子,踮起脚尖看过来。
这是何物?
唯有陈思意认出陈如意荷包,这法子,还是她给陈如意出。
遮月缓步上前,停在陈如意身前时,陈三姑娘那张脸,又红又白,既觉丢人,又深感畏惧。
她小心试探地抬眼,看向那两重珠帘下人。
陈如意耳边嗡嗡响,只觉得叫人这样说,天都要塌,委屈之下,提裙便跑出去。
她心想,当初太后邀众人进宫赏花那次,这些人分明还说,付家那位不如她,那位是话本子里狐狸精,怎能同她比?
短短载,风全然朝另头吹——
这初夏事是桩接着桩来,自打京郊草场
可她这话,真真是雪上加霜。
泼茶?什茶?
京中贵女圈子极小,芝麻大点事,给个契机便能传开。
很快,四周便传来低语声:
“听闻那时还未册封立后,陈如意邀皇后吃茶,险些将滚烫茶水泼向皇后脸上呢。”
座上之人娓娓道:“无妨。”
沈太后咽两口凉茶消消暑气,细长眼尾轻轻抬起,瞧她眼,付茗颂回望过去,低下头。
沈太后伸手在她交叠手背上拍两下,随后又道:“哀家乏,这热闹地儿便留给你们年纪轻。”
付茗颂忙起身,“臣妾送母后回屋。”
沈太后未拒之,搭着她手背起身,两道金贵身影缓缓离去,这菊园下就炸开锅,沸沸嚷嚷。
付茗颂朝她抿唇笑,煞是温和。
就连声音语调,都是她贯平和,道:“三姑娘将这贴身之物落在本宫屋外,恰逢皇上身边元公公拾起,也幸而这物件上刺闺名儿,否则,怕是送还不到三姑娘手中。”
话声落,园中私语声好似要比方才高上两分。
这段话,听着好似只是个拾物归还小事。
可细品,细细品,这贴身之物,怎能如何恰恰好落在帝后屋外?且还刺闺名,又叫皇上身边人捡去,最后却是由皇后归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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