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月摇头,都是当差,自是你好好大家好-
未时,深秋日光从梧桐树盘根交错枝桠中泄下,付茗颂孕中有晒日光癖好,遮月便差人在窗边置张香榻。
只是两个人,多少还有些挤。
元禄轻声上前,低低唤声:“皇上,国公爷求见,有事要禀。”
男人睁眼,“嗯”声,轻轻松开身侧之人肩头,怕惊她睡梦,小心翼翼仰起身,倏地,腰间被拉扯下——
他便知道,她是绝不可能从这儿走回昭阳宫,是以,闻恕抬抬手,小太监便抬着轿撵过来。
坐上轿撵后,付茗颂也觉得自己怪折腾,方才若是好好走大道,早回宫中
她眉心小小蹙下,侧目瞥他,“皇上会儿回御书房去罢,别耽误政事。”
闻恕用拇指揉她虎口,下下,似是在安抚她那点焦虑,道:“朕不忙,陪你用午膳再走。”
至昭阳宫,素心便遣人布菜。
那她乖巧温婉形象,岂不毁于旦。
照闻恕话来说,这便是“死要面子活受罪”。
闻恕隔着衣裳摸摸她肚子,道:“还撑吗?”
“点点,皇上还忙吗?”
若是问这话,便意味着她有事要他陪着,闻恕自然说是不忙。
“散罢。”
男人漫不经心打断,起身踏出殿门,留众朝臣你望,望你,最后长长叹,只好散去-
此时,付茗颂正手捧碗莲子羹,堪堪吃下大半碗,又在沈太后希冀目光下,勉强又用两口。
沈太后含笑望她,右手矜贵地抬下,便有宫女上前,绕到付茗颂身后,捏起肩。
“娘娘,奴婢这力道可适宜?”
闻恕垂头,发觉她不知何时,将他腰带拽在手心里。
他微微怔,蓦地笑。
元禄不愧是服侍他这些年过来,光是瞧他个神色,便知该如何办这件差事。
须臾,他便回
都说孕中姑娘最难伺候,不仅是情绪千变万化,就连口味,也是天个样。
例如,昨儿付茗颂还赞不绝口酸菜丝,今儿筷子都未曾碰下。
遮月在旁瞧着,心下默念:今日娘娘不喜酸菜丝、鱼豆腐、缠花云梦肉……酸菜丝、鱼豆腐、缠花云梦肉……酸菜丝……
伺候完午膳后,遮月赶忙至小厨房,将这三样菜名报给御厨,道:“明儿不必上,换别罢。”
“是,是,多谢遮月姑娘提点。”
付茗颂指指另条幽静小道,“那从这儿走回昭阳宫罢?走走,就不撑。”
“成。”他颔首应下。
这条路是要绕过半个沁心湖,漫长,幽静,仅有行宫人整整齐齐脚步声。
闻恕捉着她手,去捏她白白嫩嫩指尖,走到半途,见她脚步愈发慢下来,便掐着时候问道:“累不累?”
“嗯。”她轻轻道:“小腿酸。”
“适宜,适宜。”付茗颂咽下口莲子羹,连连点头。
说罢,姑娘往殿外瞧眼,怎还不来……
倏地,殿外传来道齐齐问安声——
小径上,男人斜眼笑话她,“母后是高兴昏头,朕提醒二,便可免你受这罪,可是你不要。”
付茗颂垮着张小脸,却依旧摇头拒之,“不要,若是皇上去说,母后便知前些日子舒心都是装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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