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钰清推给他杯茶,道:“王爷倒是悠着些,魏大人统管原州事务,往后还多有要他从中协助时候,将他吓坏,可不是好事。”
沈却擦干净盔甲,将其整齐地叠
“欸!虞姑娘,虞姑娘您慢些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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刻钟前,甲板上。
冷白月光流淌地,给锃亮铁甲添上几分肃寂。
沈却面无神色地擦拭着盔甲上血渍。
透过楹窗看,来人着暗色,隐于夜色中看不清其模样。
但生于长于高门显贵,虞锦眼便能分辨出人和人不同,真正位高权重之人,举手投足间都是矜傲。
比如她父亲,也比如她阿兄。
虞锦抚抚心口,深吸口气,提裙推门而出,然脚还没迈上甲板,便被侍卫手拦住。
虞锦无辜道:“怎?”
然而,直至自己桌案上布好膳食,也没见窗外甲板上有任何动静。
虞锦蹙眉,心上横生股焦虑。
但面上却不能显,她垂目夹个虾丸。
半响,虞锦抬眸,神色自然道:“你们不必在此候着,眼下是用膳时候,莫要因耽误侍候主子。”
落雁笑说:“姑娘宽心,王爷还没回呢。”
并非只是寻常郎中,说起来,半个主子也算得。”
这样……
怪不得虞锦看那人气度不凡。
她轻轻“哦”声,顺着沉溪话问道:“那王爷平日也住于此?”
沉溪应是。
元钰清多看几眼,方才魏祐陪同沈却回画舫时,腿都是打着颤走出去。细问之下方知,这几日王爷在军营,是上上下下将人筛遍。
今日,还斩个不服管都尉。
当众斩杀都尉可并非小事,时间原州军上下人心惶惶,却是敢怒不敢言。
而魏祐做六年原州刺史,凡事向来睁只眼闭只眼,哪见过这种场面,吓得说话都结巴。
不过元钰清是知晓,沈却做事皆有其缘由,比之在垚南军营时雷厉风行,这才哪到哪。
对着这样张艳若桃李脸,这样细细弱弱嗓音,饶是面如冷铁侍卫也不禁柔声,道:“虞姑娘,此处不可随意乱闯。”
虞锦抿唇,神色还带着两分委屈,道:“只是来寻阿兄,这也不行?”
话音落地,倒是将侍卫整懵。
他往甲板木桌处瞥眼,相对而坐两个人,个是王爷,个是元先生,哪个是她兄长?
侍卫正狐疑回头,就见虞锦个弯腰矮身,泥鳅似从他臂下钻出去,直奔甲板。
果然,虞锦眉梢轻提,略感失落。
晚膳后,虞锦站在窗前,凭栏眺望不远处波光粼粼湖泊。
沉溪与落雁互望眼,默契地退下去。
黄昏余晖散落,又消失,天边朝霞被沉云所替,清澈湖泊倒映出斑斓,直到天寸寸黑下来。
盼星星盼月亮,虞锦总算把她要等人盼回来。
虞锦摸着下颔若有所思,她抬头望眼紧闭楹窗,从缝隙中窥得天色,这是要酉时。
是用晚膳时辰。
想到后头大戏,虞锦心下有些焦躁,顿时没沐浴雅致。她重重吞吐下气息,平素里沐浴要耗时个时辰人,潦草起身。
画舫上并没有她合身衣裳,沉溪暂且递上套红边白裙侍女衣裙。
待简单梳妆后,虞锦便候着晚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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