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锦深吸口气,压低声音道:“与先生开门见山,实在不喜那位唐姑娘,眼下有计,不知先生能否帮。”
与元钰清这样谋士打交道,太
闻言,元钰清以扇抵下颔,轻轻“哦”声,啧,老太君又要失望。
元钰清无奈摇头,又话三两句闲话,便被沈却无情赶出小室。
他阖上门,正转身之际,便见虞锦候在不远处,还客气地朝他福福身子。
元钰清回以礼,径直上前。
月色之下,二人相对而坐。
见她哼哼唧唧模样,沈却忽地呻,笑意自他眼底闪而过。
虞锦时愣神,他……原是会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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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将晚,元钰清姗姗归来。
他身上还带着点酒味,但人却并未醉,说:“唐百晔还真是个能喝,若非在酒里动些手脚,只怕还脱不开身。”
又来。
甚至不止是想抱她。
虞锦见沈却脸色不对,话音陡然顿,迟疑道:“阿兄,你可在听说话?”
沈却睁眼,晃眼间便不见任何情绪,他淡然地提壶斟茶,稍稍平复下心绪,道:“你说这多,听哪句?”
虞锦:“……”
即便是妾室,也当有所要求,否则届时后宅不平,阿兄又如何平定方?这并非危言耸听,后宅之事多有讲究,再者说……”
……
……
虞锦仍在叭叭,从后宅不宁强调至门衰祚薄,再往下说,恐怕就要扯到垚南危矣。
她声音原是细细糯糯,因热症初愈而稍显轻哑,嫣红唇瓣开合,合开,飘出词句击打在沈却耳膜上,逐渐空远。
望着桌茶点,元钰清眉宇稍顿,笑道:“姑娘这是?”
虞锦替他斟茶,问:“先生,兄长平素事多繁忙,不好讨扰他,有些事,便只好请教先生。”
元钰清颔首,示意她请说。
虞锦问:“兄长近来可是与长史唐家相近?”
元钰清微顿:“确实如此。”
沈却看他:“事情办完?”
元钰清道:“该说都假醉透露给唐百晔,如今万事俱备,且看鱼如何上钩。”
沈却点下头,没再问。
元钰清又开口:“此事却后,原州事毕,王爷是回京述职还是……”
他应:“回垚南,此事已书信禀明圣上。”
这是嫌她烦。
虞锦闷闷地闭上嘴,费这大番口舌都无用,那唐嘉苑当真有这大魅力?
忽然安静下来,沈却瞥她眼,说:“方才跑什?”
虞锦想也不想,闷声道:“你兄妹多日不见,日思夜想,阿兄却好,与别女子花前月下,不走,留在那儿碍眼。”
声音极小,但该有情绪都有。
沈却眼帘轻抬,目光轻轻浅浅地落在她身上。
不得不说,虞锦姿色确实担得起元钰清那句“绝无仅有”,他虽久居军营,少见女色,但沈老太君不断从上京寄来各色女子肖想,有温柔小意,有俏丽艳姿,也有端庄大方,但若非要细细比较,皆输眼前人三分。
瓌姿艳逸,却又不止瓌姿艳逸。
那双似水明眸里,盛是秋水流转,现是顾盼生辉,眨眼间皆是娇憨之态。
沈却垂下眼,不动声色地抚下颤动心口,他喉结微滚,搁在膝上手随之颤下,而后被握成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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