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门缝里透来噹噹作响动静,新娘凤冠、钗环、耳珰、玉镯等件件落地,再是“刺啦”声,繁琐漂亮嫁衣被扯坏,裙摆上小珍珠也掉好几颗。
沈离征抱着她,喊:“阿锦,阿锦……”
只嘤嘤啼哭作为回应。
她见到他冷静自持之下疯狂和霸道,那眼底是化不开欲和诱色,让人上瘾,让
流莺对此闭闭眼,“将——”
“嘘。”沈离征示意她噤声。
他慢步上前,脚步声在她身后落定,就听锦上道:“流莺,快帮找找。”
“找什?”
锦上身形顿,回头看他,凤冠下龙凤金钗随着她动作狠狠颤。
白康盛是自幼看着小公主长大,再是知她性子不过,借着公主光得以出宫,亦是十分欣慰。
沈离征看那酒壶眼,顿时然,二人配合十分默契,很快便将桌壮汉喝倒,即便是再有不知事上来敬酒,也被白公公打着哈哈给挡回去。
将至子时,宾客逐渐散去。
锦上提着繁琐嫁衣,轻轻揭开道门缝,哼哼唧唧道:“流莺!他怎还不来?老白不是给他挡着人?”
流莺失笑,“公主,今儿大婚呢,您快把却扇拿好,莫要失礼才好。”
那日惠风和畅,天色湛湛,鼓乐齐鸣,红绡轻扬。
花轿自安华门浩浩荡荡绕圈,于御街路直行,结驷连骑,人语马嘶。
沈离征身红缎锦服,偏是将他那张波澜不惊俊脸衬得柔和十分,垂目之间,都似有笑意。他手握缰绳,偶尔侧首望眼花轿,继续绕华都而行。
街道两端有百姓撒花欢呼,瓣瓣随风而起,落在他墨发之间,更添昳丽。
新郎俊美如斯,红妆不止百里,这才配得上显德年间唯小公主。
她慢慢站起身,还不忘拍两下嫁衣裙摆,懊恼地蹙起眉心,小声道:“扇子不见,你、你等找找。”
她正转身,便被扣住腰。
沈离征俯身下来,他身上有着不浅酒味儿,但出奇得好闻。他埋首在她脖颈间,薄唇触及那方肌肤,惹得怀里人轻轻颤栗起来。
他气息喷洒在公主耳后,压着嗓音道:“不找。”
见状,流莺脸热,迅速俯首退下。
锦上叹气,拉拉流莺衣袖,“好流莺,你去前厅瞧瞧,莫要让他喝醉。”
流莺扛不住她这磨人功夫,只好颔首应下。然才踏出房门,便见廊下道身影缓步而来,流莺忙缩回脚,“将军来!快,公主,您快坐好。”
“哦哦。”锦上晃噹晃噹提着裙摆小跑回去。
临落座时她愣,扇子、她扇子呢?
沈离征进门时,就见他小公主正猫着身子,趴在床榻下翻来覆去,不知在摸什。
后来井边巷间,无人不称此为珠联璧合,佳偶天成。
当夜觥筹交错,朝臣饮酒尽欢,甚是热闹,但在这举杯言欢之间,沈离征也免不得受好几道世家公子冷眼,那眼底尽是毛头小子嫉妒和羡慕。
沈离征笑抿之,侧目去看灯火通明后院。
白公公提着阴阳酒壶凑到他身侧,乐呵呵道:“将军,老奴给您斟酒。”
锦上出嫁后,除那些多得数不尽嫁妆,皇后还从宫里择好些宫女随府伺候,就连自己掌事太监都并给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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