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在沈离征心里,情爱之上,永远还有别很多,君主、将士、百姓,还有他脚下每寸土地。情爱可以牵住他,却无法绊倒他。
可她偏是爱他如此,爱他心若磐石,爱他无坚不摧,她英雄,应当如此。
风雨之中,锦上轻轻阖上眼。
萧霈这才反应过来,沈离征他、他想杀是他妻子!萧霈愕然,不可置信地望向城门之上男人,喊道:“沈将军竟无情至此,令萧某都汗颜啊!”
那厢,虞成朗回过神,他蓦地攥住沈离征手腕,将箭头摁向别处。
然情势转变只在瞬之间,谁也没有想到,沈离征会言不发,箭指公主。
他神色严峻冷凝,拉开长弓臂膀都绷着力道,只要右手松,便能直取人命。
所有声音都在刹那静止。
与锦上同乘马萧霈顿时勒住缰绳,翻身下马,立即有士兵手握盾牌挡在他身前,将他遮得严严实实,萧霈拔剑向锦上,怒道:“你敢轻举妄动,便杀她!”
隐藏在士兵间江晏之声色慌张,唯恐萧霈来真,道:“萧将军!别忘们如何说,沈离征开城门,你不伤公主!”
晴空万里天,忽然“轰”地声,雷鸣四起,细雨落下,尘土归地,两军皆严阵以待,只听主将号令,便要冲破那条楚河汉街,杀个鲜血淋漓。
但朔北军显然有些犹疑,不知是打还是不打。
有将领在城门上破喉喊话,试图与萧霈各退步,商量个两方都能接受法子。
有人窃窃私语说:“倘若北齐能容得军撤离朔北,退到苍州,那将朔北六城让也并非全然不可,眼下兵马不足,守又能守几日呢!”
“说得在理,现在撤,尚能保留兵力,待战败撤离,便是全完啊!将军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!何况公主何等尊贵,倘若出差池,等如何向皇上复命?”
他拽住沈离征衣襟,冷声道:“你疯?你想作甚?那是妹妹,那是大雍公主!谁给你胆子!”
沈离征冷凝他眼,重重拂开虞成朗拳头。
他声色寡淡像个无情至极人,道:“苍州是什地方?那是距华都最后道防线,倘若没能守住,殿下难道不知是什后果?皇城都没,哪来大
萧霈不屑地看他眼,儿女情长,焉能成事?
然而即便如此,那箭矢所指方向并未挪动分毫。
锦上仰起白皙修长脖颈,迎面注视锐利箭矢,面色平静,无惊无惧,仿佛切都在意料之中。
那日在御书房,她与镇国公江显道:“国公想不费兵卒打开朔北城门,不若挟相要,乃太子胞妹,将军发妻,皇兄与将军绝不会弃于不顾,有把握能劝降沈离征。”
可锦上比谁都清楚,沈离征,从来不是她个人沈离征。他爱她,疼她,可今日这座城,他绝不会为她而拱手相让。
“将军,要不与北齐再商议番吧将军!”
“不成不成,北齐向来出尔反尔,若是趁军撤离之时进攻,又当如何?何况,这、这实在有损士气!”
“那公主呢!公主在前方受人威胁侮辱,就不损士气吗!城门不开,是要公主死吗?”
就连太子虞成朗都有所动摇,“朱阔!清点兵马,立即、立即准备撤离!”
都尉站定应道: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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