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锦微怔,上前走近,以为有何要事,谁料沈却只是牵过她
之后路,沈却没再多言,而是握起卷兵书,垂目阅之。虞锦低头去看绣鞋上两朵精致牡丹花,心里竟隐隐期待起他方才未说完话,不由稍感懊悔。
叹气之间,马车便停至营地外。
早便有军务要呈,玖拾光整理下属候在瞭望台下,见南祁王下马车,疾步迎上来。虞锦见状,也很识趣地落后几步。
廖蒙是重将,主管垚南辎重事,垚南各军粮马皆由他分配运送,但能让廖蒙亲自来寻沈却,无非是粮又出问题。
纸奏报呈上,廖蒙道:“仓州今年秋收很不理想,刺史把粮价又往上抬抬,眼下这粮价已是正常价七倍不止,咱们便是有这个财力,可仓州却只能提供往年半量。王爷,秋后冬至,正是屯粮时日,您看这……”
只见虞锦面无神色地看他眼,扬起个自以为十分妥当微笑,道:“耽搁时辰,叫阿兄好等,们快走吧。”
说罢,她头也不回地迈下石阶,步履匆匆。
沈却轻哂,抬脚跟上去。
虞锦今日身水竹色劲装,本就盈盈握腰肢被玉带束得统共就点儿大,马尾高高垂下,几缕乌发半遮细眉,琼鼻之下,红唇略显突兀。
其实,她今儿这打扮本不改染这般浓艳口脂,但没办法,唇瓣还肿着,尤其是上唇,唯有覆盖上更深色泽方可遮掩二。
——“以后就住琅苑,给你直住。”
虞锦美目瞪大,猛地捂住嘴,含糊不清道:“、今日肚子疼,落雁,你去回——”
“姑娘。”落雁认认真真看她眼,道:“王爷说,姑娘若是头疼腹疼,便请郎中开方子熬药。”
“……?”
虞锦静瞬,道:“梳妆吧。”
沈却蹙眉:“知道。”
虞锦慢吞吞走着,粮食……
垚南地势和土壤确实不适培育农田,不似灵州那般广袤沃土、良田多顷,倘若是向灵州购粮,父亲定不会做出抬高七倍粮价这般没良心之事。
前方廖蒙还在禀事,沈却时不时给几句吩咐,或是言简意赅应两声,忽然,他脚步顿住。
廖蒙不解地仰头望,就见沈却转身,淡淡道:“过来。”
但实则细看之下,唇珠还是有些肿。
沈却以余光微觑,见她今日如此安分,就连坐姿也比以往端正许多,不由抿茶道:“昨夜——”
“昨夜早早歇息,听闻落雁说阿兄曾找过,可是有事?”虞锦眨眨眼,脸不红心不跳,面色不改。
四目相对,沈却心下叹,拉拉她小臂,“没什,坐过来点,贴到角落去做什?”
“喔。”虞锦被迫拉近些许距离。
昨夜她早早入睡,其间究竟发生什她半点也不知,何来尴尬说?
思及此,虞锦两手叠在妆台前,背脊笔直,端端坐稳,兀自洗脑道:“昨日晚膳太辣些,嘴都肿呢,今儿交代后厨,少油少盐少辣,要清淡。”
落雁梳发手顿,昨日晚膳上清蒸鲈鱼、蟹粉豆腐、荷包里脊,再有碗三清汤,无不是清淡菜,哪里辣?
正欲要问时,便遭虞锦记催促眼神,她忙将疑惑咽下,复又重新挽起发髻。
沈却正负手立在廊下,“吱呀”声,他侧身看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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