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至中途,便有凉亭几许。瞧见老太君与妇人相聊甚欢,虞锦便也寻处亭子歇脚。
这其间,自有不少闺秀上前搭话。有些与虞锦曾有过几面之缘,有些浑然未见过,但女眷攀谈功夫俱是得,没几句便阿锦阿锦唤起来。
亦有不长眼偏要提起承安伯府:
“好在二姑娘无恙,还顺利与承安伯府退亲。”
虞锦怔半瞬,所谓亲事本就是场乌龙,就连承安伯府庚帖都让圣上绞,只当这事没发生过便是,非要说成退亲,谁听着能欢喜?
老太君不动声色,颇为赞赏地点点头,命人去给虞二姑娘添碗杨枝甘露。
潘嬷嬷低声问:“老太君瞧,老奴可没唬您吧,是跟天仙似。”
沈老太君笑笑:“临阵不惧,大方得体,且虽生养于边境,但那礼数动作比好些京中闺秀还端庄。好,甚好。”
太妃杨氏忧心地多看眼那席位方向,想说什,斟酌瞬,又生咽回去。
席上低语声嘈杂,女眷纷纷交头接耳,不知是谁先想起来,众人恍然大悟,原来这便是前些年那位赴京时身后跟六辆马车、盛夏天里日日身冰蝉丝制衣裙,还不带重样那位虞家二姑娘!
各府举办蹴鞠宴多于城西马球场,此处不仅球场开阔,就连后边园子都打造精致非凡,甚适女眷赏花。
因沈老太君年迈,已近三五年未亲自操持过这等稍大宴会,是以这些日子上京宴席虽似流水般,受邀之客也大多到场。
且上京谁人不知,老太君这些年致力于给那位威名远扬南祁王寻门好亲事,故而有心思女儿家还都打扮番。
至于男子也没少展露风采,毕竟场上未出阁女眷实在太多太多。
虞锦到时,满席宾客,那五颜六色绫罗绸缎看得眼有些花。且因着三分面熟七分面生,好些人没将她认出,打席前这走过,那些探究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。
但虞锦绞尽脑汁,对此人也实在没有半点印象。
其余闺秀不愿接这得罪人话,不是垂头正衣裳,便是抬手捋乌发,气氛时
早前听说她成亲途中下落不明,还颇得人怜惜,不过这些日子听闻她原是藏身在自家暗桩里,怪不得承安伯府翻遍天,也没寻到踪迹。
直至“噹”地声锣鼓敲响,蹴鞠开场,交谈声才渐息。
虞锦也认真瞧起蹴鞠,心下还点评番,这上京男儿蹴鞠功夫比之灵州诸将稍有逊色,她没看会儿便觉兴致缺缺。
好在老太君还安置旁流程,引众人到后园赏花。
后园景致精妙,入园即是流水潺潺,小溪弯曲延伸至远方,盆栽沿着溪岸摆置,松竹修剪得极为雅致,有掩面琴娘妙手弹奏,琴音流畅,恰与惠风相伴。
虞锦面上纹丝不动,暗地里稍稍挺直背脊。
其实她今日原打算早些至此落座,以免眼下万众瞩目情形,但她昨夜搭配好衣裳首饰不知怎,今日不顺眼得很,换好几身锦裙,这便耽搁时辰。
递上请柬后,有丫鬟引其到席位。在即将落座时,虞锦朝老太君、太妃方向欠欠身子。
动作规范,礼数尽显,很好。虞锦默默夸赞自己番。
得老太君和蔼颔首后,她才落座,摒弃耳边低语声,趁球赛还未开始,兀自品起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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