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锦循声望去,正见楚澜站在凉亭檐下踮踮脚尖,挥手道:“阿锦!”
虞锦微怔,目光掠过楚澜,在她身后在那抹端正挺拔身影上停留瞬。
她脑袋发懵,其实自垚南离开后她便有预感沈却会来,缘由无他,就因那夜他那句“或者等教你”,但虞锦着实没料到,会是今日,会是在此。
虞锦咳嗽声,朝生莲道:“你在此候着。”于是便抬脚上前。
说起那夜离开得实在匆忙,虞锦前脚讨要完玉狮子,后脚便忘个干净,可前些日子她收拾物件时却在箱子里瞧见此物。
可毕竟是老太君宴席,虞锦虽心疼自己这身新衣裳,终究还是婉声道:“无妨,换身就好。”
丫鬟道:“后头有厢房,奴婢给姑娘引路。”
虞锦刻意落丫鬟几步路,与生莲悄悄咬耳朵道:“方才那提承安伯府女子是哪家?”
生莲就知虞锦定要问这事,方才趁与人闲谈时,便去同其他丫鬟打听两句,说:“那是前兵部*员之女,姓韩,据说是因蒋氏与承安伯府那事,圣上彻查兵部*员业绩,那韩姑娘父兄遭此连累,被贬职呢。”
原来如此,怪不得看她跟看仇人似。
有些尴尬。
虞锦慢条斯理地拨拨茶中浮叶,莞尔笑道:“退亲需得交还庚帖,可虞家并未瞧见什庚帖,难不成这位……姐姐瞧见过?圣上说此事不作数,阿锦久居灵州,不知上京规矩,但也知晓君主不可违,姐姐可要小心说话呢。”
虞锦忽地顿,四下扫眼,又慢悠悠碰碰发髻上繁琐步摇,看着那女子复杂脸色,掩唇“呀”声,万分无辜道:“意思并非是说姐姐违逆圣上。”???
她如何就成违逆圣上?
那女子滞,脸色几番多变,眼珠子都要瞪出来,生怕祸从口出,胡乱寻个借口便离开。
思及此,虞锦便又想起那夜自己荒唐之举,时隔多日,依旧臊得慌。
她顿步在凉亭下,朝楚澜浅浅笑,又朝沈却欠欠身子:“王爷。”
自打虞锦父兄找上门来后,楚澜便再未与她有机会单独说上话,此刻跃跃开口,却遭自家舅舅不轻不重地瞥眼。
楚澜撇撇嘴,倏地捂住肚子,诶哟声说:“许是舟车
不过这亦是给虞锦提个醒,承安伯府虽屡屡受罚,但伯府依旧是伯府,上京统共就这几处地,若是撞上难免晦气。
生莲听耳朵,想起什,提议道:“姑娘,奴婢听说上京有座停安寺颇为灵验,不若去求张符纸驱邪避祟?”
虞锦思忖瞬,觉得甚好,当即便应。
说话间,主仆二人便迈进座小院子,不远处传来声惊呼:“阿锦!”
虞锦脚下晃,险些叫楚澜这声吓崴脚。
接下来这场茶话,这些闺秀们显然说话更注重分寸些,也再没有不长眼敢提承安伯府事。
生莲添茶时心想:这几月里发生什,她家姑娘矫揉造作气死人不偿命本事愈发炉火纯青呢。
正这时,有小丫鬟端着果盘上前。她摆盘时身子不免前倾,就在众人说话间陡然碰倒虞锦手边杯盏,“噹”地声,茶水泼她身。
丫鬟吓得面色发白,扣紧双手道:“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”
有人搭腔道:“怎如此不长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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