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此时,远处马蹄声渐近,段荣风尘仆仆赶来,“王爷!”
他下马快步上前,道:“暗卫传信说,二姑娘不见。”
男人脸上纹丝不动神色顿时有微妙变化,他侧目凝视段荣,“什叫不见?”
段荣道:“说是二姑娘早悄声进京郊营地,便再没见到人影,虞大人翻天覆地寻人,他们眼见不对,才速速来信。”
沈却只停顿瞬,问:“这两日是不是有灵州粮草要到?”
只见那藏身在粮草堆里女子皱眉轻“嘶”声,紧接着摁着脖颈活络下僵路手臂,随后又从衣襟处捻几根扎人草叶子。
直到个高大人影落在她脑袋上,她方才仰头。
虞时也脸色沉沉,捉住虞锦后颈,直接将人提下来,咬牙道:“虞、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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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锦从京郊营里消失事很快便传到虞广江跟前,不几时,虞府上下便被翻个底朝天,好在虞时也尽快来封信,虞广江窒息同时,也稍稍松口气。
灵州至荆州路程虽短,但因荆州被山匪占据已久,鲜少有人经由此地,是以道路经久失修,路颠簸不平,越过崎岖山路时,余晖散尽,天色将晚。
山路本就难行,若是摸黑前行,恐生事端。虞时也在这上头是个极为谨慎人,故而下令在前方不远处客栈将歇夜。
就在随行军要卸下粮车时,最后辆粮车忽地“吱呀”声响,紧接着粮草里发出窸窸窣窣动静,盖在粮草上布也被顶出个小包。
几个随行军心中警铃大作,登时拔刀相向,个个严阵以待地盯着那辆粮车。
前头虞时也闻声停动作,上前道:“什事?”
不及段荣应话,周裘便抢先道:“是有,虞大人来过信,眼下荆州乱嘞,那粮草是用来赈灾,应是就要到!”
闻言,段荣说:“是……那日是有粮车出发。”
沈却攥下手心,心中已然有猜测。不得不说,欢愉是有,但许是有沈离征前车之鉴,他并不愿在前线看到虞锦。
且他也并不知押送粮草是虞时也,担忧正盛时,又有道慌乱马蹄声响起。
而沈却密布在虞锦周边暗卫无法随意进出灵州京郊营,故而得到消息时已晚,待到消息传回荆州,已是两日过去。
彼时沈却正在杏岭山脚。
此处盘踞着数千军将,个个严阵以待,试图守株待兔,以擒拿负隅顽抗山匪。
周裘拿着大饼和汤水,操着他那口不大周正口音说:“王爷,垫垫肚子,都受这多日,想来这些孽障也扛不多久咯。”
沈却应声,按他计算,山里粮草撑不过十日,这两日就该有动作,是以气氛格外肃穆,无人敢在南祁王眼皮子底下轻易懈怠。
随行军紧张道:“公子,这、这里头好像有人。”
虞时也眯眯眼,拇指指腹摩挲着手中佩剑,就见那粮草里动静愈来愈大,里头人似是被缠住,折腾好半响,“哗啦”声,顶着头草根子挣出来——
几个随行军憋半响气息,见人露脸,下意识便提刀上前,欲要拿下。
然,那刀堪堪提至“贼人”脖颈边,就被虞时也手中长剑挑落。
众军怔怔,再仔细瞧,手里刀不由颤颤,喃喃道:“二……姑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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