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锦蓦地将脚藏进被褥里,道:“可阿兄行事素来谨慎,也安然无恙。”
“万呢?”
虞锦蹙眉不言。
半响无言,气氛倏然沉默下来。虞锦正心下腹诽男人不解风情时,忽闻“噹”地声金属碰撞,抬眼便见沈却正在解腰间鞶带。
“……你做什?”
虞锦见他不言,委屈更甚,抬脚踢他下,“你放开。”
沈却稍顿,果真松手,但却是低头往虞锦脚上看去。
她没穿绣鞋,也没套足衣,两只小脚白白净净地落下地面上,因被男人这盯眼,还蜷起脚趾往后缩缩。
适才因猜到来人是谁,实在有些……没沉住气。
虞锦窘迫地后退半步,正欲开口,倏地被人环腰抱起,她惊呼声,便已落座在床榻上。
虞锦握着熄灭烛台站在门边,侧耳听听外头动静,竟是三两下便没声响,且脚步声似愈走愈远,她唇瓣轻抿,眉头也随之蹙起。
正转身之际,只听“吱呀”声,窗牖大开,冷风顿时从窗口灌进来,呼虞锦脸,她时心惊,“噹”地下,手里烛台也滚落在地。
沈却动作利索地落在窗前,拍拍衣袍上沾湿雪水。
四目相对,虞锦惊愕地连道好几个“你”字,实在是翻窗这种行为,怎看也不像是沈却所为。
可男人神色镇静无比,并未觉得有何不妥,只看虞锦眼,遂上前动作娴熟地从架子上拿过羊绒披肩,摊开往她身上罩,顺势将人揽进怀里。
沈却看她,眉尾稍挑下,但很本正经地说:“给你暖-床。”
虞锦适才还算怡然自得面上出现丝龟裂,她懵半瞬,眼眸睁大地借着微弱烛火去打量男人神情,发觉他所言并非玩笑,竟是认真?
说实在话,屋子里是真太冷,炉子里炭都被大雪天里雾气打湿,本就烧不出什暖气来,但、但——
虞锦将被褥团成团裹起来,耳根微微发烫,美
沈却捡起掉落烛台,燃灯之后出门离开,但很快又回屋,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盥盆,弯腰搁在床前,拧干盥帨,眼看就握住虞锦脚腕。
反应过来他要作甚后,虞锦忙去夺他手中帨帕,“自己来。”
沈却没给,神色自然到仿佛这种伺候人事情已做不下千万遍般,动作也格外娴熟,道:“刺史府不比你住惯房屋,炭火也烧不足,夜里冷,你睡夜会着凉。”
双足被温热帨帕包裹住,虞锦心头个激灵,略略有些失神,没将沈却话往心里去,只恍惚地随意应声“嗯”。
直到沈却收盥盆,坐在床榻边沿握住她只小脚,包在掌心里握握,说:“此处吃住都很寒酸,路程不远却也危险,如若虞时也没有事先预知换小路,你可知会发生什?”
虞锦这才回过神来,挣扎两下:“王爷这是作甚?你不是不想看到吗!”
他没松手,垂眸问:“有吗?”
“你有!”虞锦言辞义正地说:“你白日里脸色比寒江道上冰还冷,你还指责不顾后果、不知所谓。”
诚然,沈却没说过这话,但他气头上确有此意。
可说是气倒也不全然是,多半还是有些怕,直到白日里同虞时也去营地,直至现在,他都尚未缓过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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