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儿前方森林出现火光,渐渐近,青灯眯眯眼,是群打火把人,不知谁喊句“河滩边好像有人”便浩浩荡荡地过来,看阵仗还不小,里头几大门派人,看衣着她认识只有毅照门、雷锋堂、乐经庵以及净篁楼,还有太鞍寺,为首人似乎是上官家,上前拿火把照青灯脸,青灯被光刺得眯起眼,那上官又退回去,左右望,挥手道:“搜!”
“出什事?”青灯问得有气无力,她意识很模糊,全身湿淋淋,下意识保护自己,他们这是干什?
两人上前往她腰间探去,“你们干什?”青灯差点巴掌打过去,可打巴掌习惯性用右手,右手没她又忘,那时没反应过来,脸色很是难看。
“上官兄弟,找到!”其中人大叫,从她腰间摸出朵花来,花也是湿淋淋,却是开半模样,明明是月光般柔白色,却在火光下流光溢彩,娇艳清丽。
在
身后几个追来人头飞出洞口后在空中盘旋,低低嘶吼着找不到目标,不会儿又个个飞进洞里。
青灯在水里努力屏住呼吸,巨大恐惧感沉沉压下来,这是水,她最怕水,她努力划动身体,只可惜不会水又只有条手臂,依旧慢慢沉下去。
她闭上眼睛,长发在粘稠水中散开,她髻发用石榴簪子已经□飞头喉咙,也许再也寻不回来。
那个男人送东西还真是留不住啊。
用剩下只手捏住鼻子,她不想死,至少现在还不想死。
隔着,依稀有些声音。
她江湖经验不多,但紫剑山庄本就多石洞,以前师父打坐时她也常常端来东西送于师父那儿饮用,这般地势瞧来,她是晓得这石洞必是处于极低地势,临河,依着水声寻去必能找到出口。
身后是老妪如厉鬼般骂声与飞头咯咯笑声,它们擦着石壁窸窸窣窣向前疯狂飞行,这声音青灯听毛骨悚然,她不敢放松半分,全身神经绷紧,拖着断臂疾速奔跑。
骨瓷说过她血很珍贵,她早已在奔跑时撕下自己裙子将断臂胡乱缠绕番,如今望去,布料被染得鲜红。
没有疼痛,边肩膀空荡荡。
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不想死,救徐孟天明明就是她最大愿望。
……
再醒过来已经躺在河滩。
天空依旧是黑,似乎过子时,数分寒冷。
幸好是河流,果然是可以被冲上岸,身体又冷又重,青灯坐起来努力将鼻腔与胸腹里水呛出来,吐好阵,缓缓才努力站起来,又坐下去,四肢太冷,没劲儿。
不知过多久,双腿感觉不到疲惫,眼睛却被汗水浸湿,她本能用右手去擦汗水,忽然发现没,自嘲地用左手去擦。
吹在颊边风变得更为潮湿清凉,青灯沿着风跑去,她不敢回头,却感觉到头颅在她身后已经张开獠牙,个拐弯,忽然间全身轻,视野豁然开阔,满目黑暗中远处森林在沙沙作响,高头月亮明朗圆润,泼洒片清辉,照亮树林模糊轮廓。
她这才晓得是出洞。
夜里,切寂静又安详。
下刻,青灯掉进河里,原来出口便是小片悬崖,悬崖不高,下头便是长长河流,她跑出来没看清二没刹住,这掉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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