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太爷高升江北厅同知,他摇身变为同知长随。
再后来那位同知母亲去世,卸任回乡丁忧。
韩玉财这个长随自然干不成,正好遇到个好不容易补上缺却没钱上任候补知县,就管走马同兴当铺借笔钱给那位县太爷去璧山上任,成凑钱给县太爷上任然后跟县太爷起发财“带肚子”师爷。结果天不遂人愿,那位县太爷上任没几天得病死!
新上任璧山知县自然不会用前任知县师爷,韩玉财才做几天钱谷师爷,不但没赚着钱甚至连本都没来得及收回来。想到因鬼迷心窍而债台高筑,眼前黑,摔倒在地,顿时没气息,再也没能起来。
当年结义三兄弟只剩下关捕头个,真是看着这俩小子长大,现在韩家遇到这大事,他这个做长辈自然不会放心,尽管刚因办差不力挨顿板子但还是强撑着来。
韩秀峰七岁就被叔叔接到城里给当时县太爷家公子当伴读,后来直跟叔叔在衙门混饭吃,对衙门里弯弯道道再清楚不过。在他看来发生这样窃案县太爷大怒很正常,毕竟道台是上官上官,上官家事再小也是大事。关捕头没捉到人没拿到赃也正常,但挨板子就不正常。
“关叔,你没去找川帮茶帮,没让他们交人?”韩秀峰不解地问。
“找过,他们也给个人顶锅,连道台家公子丢钱都凑齐,可刚来这位大老爷要当包青天,升三次堂,审又审,非说不是。”
“他就不怕没法儿跟道台交差?”
“也纳闷,不管他,反正是署理,又不是实授,在们巴县也干不几天,只是这顿板子挨冤枉。”关捕头喝口水,又恨恨地说:“听长随们说是刑名老夫子使坏,还有王二个王八蛋,都是在个衙门混饭吃,大老爷让打他还真打,这笔账先记着,他有种别落老子手里!”
“关叔,让你担心。”见关捕头屁股上血都渗到裤子上,还走几十里山路从县城来走马,韩秀峰心里满是感激。
“担心有啥子用,能帮上忙才是真。”想到债主不是那好对付,关捕头无奈地说:“四娃子,别看你叔平时人五人六,但那都是在平头百姓跟前。同兴当底细晓得,是杨举人杨老爷
遇到个不会变通甚至不会做官县太爷这就没办法,韩秀峰暗叹口气,想想又问道:“关叔,你都这样咋还来走马?”
“还能有啥事,不放心你们两个细娃儿噻!”关捕头翻身侧躺过来,看看堂屋里灵位,回头看着二人道:“跟你叔还有跟柱子他爹是桃园三结义,十几年交情,是看着你们长大,下午债主就要上门,这个当叔能不管不问?”
个好汉三个帮,个篱笆三个桩。
在县衙当差书吏、衙役在册和不在册加起来有上千号人,这人多难免勾心斗角,甚至分成几帮几派。韩秀峰叔叔韩玉财曾是巴县衙门刑房书吏,关捕头是捕班衙役,柱子他爹是仵作,三人私下里烧过黄纸,结成异姓兄弟。
朝廷明令书吏只能干五年,韩玉财已经改过三次名,不想再改名换姓接着干,也没成为不在册帮闲清书,而是借着把侄子韩秀峰带到县衙给知县家公子当伴读机会,跟县太爷攀上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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