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是，在举人老爷们
眼里你跟
没啥两样，跟他们
道去，说不准会把你当牛马使唤。”
衙役话音刚落，门子就下意识问：“黄三，你们认得？”
“四娃子在户房帮闲六七年，以前天天在跟前转，想不认得也不成。”衙门使
个眼色示意韩秀峰二人进去，随即大发起感慨：“你是不晓得，们看着长大这些个娃，就数四娃子最出息，识文断字，能写会算，虽然没能考取个功名，但他竟不声不响捐出身还捐个九品巡检，照实捐，不是虚衔……”
“潘兄，谢，回头给你算钱。”
“几个锅盔而已，算啥钱。”潘二急着去衙门里开开眼界，咧嘴笑，看上去很豪爽。
二人就这
跟八爷道别，不缓不慢地绕过仪门来到县衙大门口，门子是刚上任县太爷家人，来巴县时间不长，韩秀峰之前又直在老家给叔父办丧事，所以二人并不熟。
门子正准备上前问韩秀峰来意，同样守在衙门口皂班衙役就笑问道：“四娃子，你不是要去京城补缺做官吗，咋还没走？”
韩秀峰边跟门子点头致意边回道：“此去京城上千里，不准备妥当咋动身？况且还有些公文没誊写好，做事要有始有终，有头有尾。”
花五十两实在不算多。前年有个回乡丁完忧要去京城补缺老爷，请人家给京城同年修封信也要几百两，之所以只向川帮要五十两，真是看在乡谊份上，可能也晓得帮卖苦力脚夫没啥钱。
“去，不光去，也来衙门。”八爷不敢耽误正事，连忙道：“跟湖广会馆客长起来，刚进去不大会儿，到跟前还跟打过招呼。”
“来就好，这样，您老再盯会儿，去衙门里探探消息。”
“等等。”
“八爷，您老还有啥事？”
“来找王经承？”
“不找他还能找谁，他在不在户房？”
“在，早就来。”衙役突然想起件事，善意地提醒道：“四娃子，听说明年朝廷要开恩科，咱们巴县包括全重庆府想上进举人老爷这几月也要结伴去京城，你可以跟他们道去，乡里乡亲，这路上还能有个照应。”
道光帝驾崩，咸丰帝登基，今年是咸丰元年，新皇登基当然要开恩科取士。
韩秀峰晓得比他还早，但从未想过跟举人老爷们起进京，脸尴尬地苦笑道：“三叔，举人老爷们走是正途，哪瞧得起这个捐纳监生。就算不怕被人家笑话，死皮赖脸跟着道去，人家也不定愿意带。”
“大头昨儿晚上没吃宵夜，这会儿肯定饿，去前头买几锅盔，你帮进去。”
老人家舔犊之情溢于言表，韩秀峰阵感动，不假思索地说：“八爷，您老腿脚不便，就在这儿盯着吧，锅盔去买。”
“给你钱，不能让你白帮忙还要贴钱。”
“几个锅盔能要几个铜板，再说大头是兄弟！”
韩秀峰拍拍老人家手，正准备转身，只见潘二竟撒腿往鸭屎街方向跑去，不会儿就拿着几个用油纸包着锅盔气喘吁吁地跑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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