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……这不太合适吧。”
“特事特办,有啥不合适。”这门亲事好不容易谈成,关捕头不想夜长梦多,转身道:“婚事要紧,进京事样要紧,去找段经承,你和有福去码头等,‘铜天王’到就上船找运官,看运官咋说。”
“只能这样,那先去朝天门。”
“别这去,你不是有官服吗,把官服穿上去。”
“哦,差点忘。”
关捕头锤定音,余有福禁不住笑。
韩秀峰觉得这做有点对不起即将娶进门琴儿,正不晓得该说点啥,个矮矮瘦瘦跟猴子似脚夫急急忙忙跑进来,边擦汗边急切地说:“四哥,六哥让告诉你‘铜天王’快到!”
不等韩秀峰开口,关捕头就把揪住他领口问:“快到,啥意思?”
“刚才码头来条船,船上人说,说他们昨儿上午遇上‘铜天王’,被那帮龟儿子讹六贯钱。”
“在哪儿遇上?”
韩秀峰要娶婆娘,柱子比韩秀峰还兴奋。
晓得关捕头和关捕头手下白役余有福要在他家吃饭,急忙上街打酒买肉。在走马老家啥也不干潘二样没闲着,同大头起在厨房里忙得满头大汗。韩秀峰直到此刻还觉得像是在做梦,余有福说啥句没听清,脑子里全是段家二丫头琴儿那俏生生水灵灵样子。
“……该置办全置办齐,拢共花掉四十六贯七百十六文。跑大半天,跑那多家店,其实也记不太清,账是钱二帮着算。不过你放心,就算借他十个胆,他龟儿子也不敢黑这个钱。”
“这些全是小事,再说这彩礼钱又不用四娃子出。”关捕头放下茶碗,用胳膊肘捅捅韩秀峰:“四娃子,让人给你婶娘和柱子娘捎信,让她们接到信儿再托人给你爹捎信,让你爹不管家里多忙也要放下活过来,这大喜事他不能不来。”
韩秀峰缓过神,下意识问:“已经给他们捎信?”
……
都说救人如救火,现在娶亲也如救火。
关捕头刻不敢耽误,交代完就往千厮门方
“铜罐驿。”
铜罐驿是川东道八大水驿之,离巴县并不远,是解运滇铜船队必经之地,船队沿川江顺水而下最多天就能到,说不定今晚就能到。
关捕头大吃惊,蓦地起身道:“来得真快,来得可真是时候!”
韩秀峰比关捕头更着急,禁不住问:“关叔,这咋办?”
关捕头定定心神,沉吟道:“这不是还没到,婚事照办,去跟段经承说,那些个繁文缛节天办完!明天就办,明天就娶!”
“捎,快话他后天就能到。”关捕头点点,接着道:“想着‘铜天王’也不晓得啥时候到,到也顶多在们这儿呆两天,反正‘铜天王’到你就要跟着走,这时间有点赶。”
“是啊,太赶。”韩秀峰深以为然。
“所以打算吃完捎午就去找段经承,时间赶这婚事就得赶着操办,明天换帖纳彩,后天回奉,大后天送彩礼,大大后天踩花堂,大大大后天过嫁妆,天办样,办完就迎娶,六天把事办完!”
韩秀峰苦笑着问:“关叔,天办样,这可不是两点赶,街坊邻居会不会笑话?”
“只要赶在去京城前把婚事办就行,顾不上那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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