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韩四,你不是在衙门当差吗,咋做上官。”个矮个子脚夫认得他,忍不住问。
“这就说来话长,但现在就是官!你们这些个大胆狂徒,是不是活腻,竟敢手持凶器夜闯民宅!”
“韩四,不,韩老爷,们找不是你,们找是川帮那个瓜娃子。”
大头脑壳虽不好使,但晓得瓜娃子是啥意思,也正因为脑壳不好使,最听不得别人喊他瓜娃子,竟然气呼呼地冲出来叫嚣道:“敢骂老子是瓜娃子,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个龟儿子!”
“果然在这儿,你个瓜娃子,老子找就是你!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,高个子大汉见着大头,举起尖刀往前冲。
“你又是谁?”个大汉虽看不清韩秀峰长相,但能大致看清韩秀峰身材,发现又不是人高马大川帮瓜娃子,时间竟愣住。
韩秀峰没回答他问题,而走出去是喊道:“潘兄,没事吧?”
“没事,”潘二真被吓坏,贴着木板墙忐忑不安地挪到韩秀峰身边,紧张地说:“四哥,他们是干啥,招呼不打声就闯进来,这还有王法吗?”
“没事就好,帮去点灯,不是问是谁吗,点上灯让他们瞧个仔细。”
“哦。”
大头在码头上经常打架,虽刚爬起来整个人迷迷糊糊,反应却是极快,竟下意识顺手抄起床头竹椅。柱子实在找不着东西,只能赤手空拳挡在韩秀峰前面。
“谁,干啥!”
“你是谁?”
“哥,是不是搞错?”
“小五,你不是说就是这家吗?”
大头手疾眼快,抡起竹椅就往前砸。
大汉手里有尖刀,但尖刀太短,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,竟个踉跄被砸倒在地。
另外几个不速之客急,正准备拥而上,韩秀峰厉喝道:“住手!”
“韩老爷,们只找这个瓜娃子,只要这个瓜娃子命替哥报仇。们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不想伤着你,劳驾你让让。”
韩
大头听外面人口音就晓得是冲他来,下意识要往外走,柱子急忙把拉住。潘二吓得魂飞魄散,跌跌撞撞走进他们屋。柱子晓得他找不着火镰,松开大头从床头桌子上摸到火镰,取出火绒,手忙脚乱擦好几次才引燃火绒,才点上油灯。
潘二连做几个深呼吸,自给儿给自给儿壮下胆,端起油灯战战栗栗走出来。
有灯,闯进来五六个不速之客终于看清站在他们面前是谁,而韩秀峰也看清他们相貌,甚至看到他们手里尖刀!
“你是官?”个茶帮脚夫惊呼道。
韩秀峰心样怕得怦怦直跳,但很清楚绝不能流露出半点惧怕神情,很清楚只有唬住眼前这些个脚夫他才能看到明天太阳,于是微微笑,轻描淡写地说:“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正是九品候补巡检韩志行!”
“是这家呀,棺材铺隔壁,寿衣店对面,是不是在那屋。”
……
韩秀峰听得清清楚楚,心想闯进来人没搞错地方,只是跑到楼上踹错门,他们定是茶帮人,是来找大头报仇,结果发现睡在隔壁不是大头而是潘二。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
韩秀峰定定心神,推开柱子拉开门,看着几个身影冷冷地说:“你们胆子倒不小,竟敢夜闯民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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