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忘他原来是做啥,他老丈人又是做啥!府衙兵房经承,跟下面几个州县全能说得上话。在城里们不能动他们,他们样不能动们。出城就不样,在江上比是谁人多,他要是喊帮衙役在江上等,们不就中他
“可眼睁睁看着他们上船,那条船也确去江北,江又不宽,看得清清楚楚!”
“码头上那多船,你晓得他们到底上是哪条?”吴三越想越窝火,边用刀子削着木棍,边气呼呼地说:“敢断定去江北走亲戚是个障眼法,他婆娘应该是去,他和川帮那个龟儿子肯定没去,而是从千厮门码头直接走。”
“二哥,都怨,不过昨天看得清清楚楚,他们上是条船。”误几个表哥大事,张虎别提有多难过。
“虎子,这事不怨你,要怨只能怨。”吴二“啪”声猛拍大腿,追悔莫及地说:“大意,大意!光想着川帮那个瓜娃子,忘韩四是做啥!他龟儿子直在衙门当差,比猴儿都精,定能想到们不可能不帮大哥报仇。”
张虎苦着脸问:“那现在咋办,这仇还报不报?”
十月十日,戌时。
天地昏黄,万物朦胧,城门眼看就要关,守在千厮坊巷口个脚夫始终没见韩四家回来,不敢再等,拿起棒棒赶紧出城,沿着城郭绕大圈,直到沿江码头上都没啥人才赶到东水厢个吊脚楼。
屋里围坐着十几个人,脸色个比个难看。
刚从千厮坊赶回来脚夫正准备开口,坐在中间吴二抬起头,“虎子,韩四和川帮那个瓜娃子是不是没回城?”
“没有,在巷口守天也没见着他们人。”张虎擦把汗,忐忑地问:“二哥,他们是不是没回家,直接去报恩寺?”
吴三蓦地站起身,急切地说:“二哥,们可是在大哥灵前发过誓,不报此仇誓不为人。他龟儿子虽耍个障眼法但也没走远,反正船都已经雇,们天亮就动身,让船家驶快点,定能追上!”
相比吴三吴四等兄弟,吴二要冷静多,他端起碗喝口茶,紧皱着眉头道:“仇定是要报,不报咋对得起大哥在天之灵,回去之后咋跟大嫂交代。但们现在要对付不只是川帮那个瓜娃子,还有个比猴儿都精韩四。”
“精又咋,再精他也只有条命!”
“他是只有条命,但们也样只有条命,要是仇没报成反倒钻进他设圈套咋办?”
“二哥,你是不是不想替大哥报仇,他龟儿子能设啥圈套?”
吴二指指坐在对面个脚夫,恨恨地说:“你表弟在报恩寺守天,没见着他们去,只见着神仙坊任举人。”
张虎坐下问:“他们……他们是不是被啥事耽误,明天回来直接走,不打算去报恩寺上香?”
吴二拿起剪子拨拨灯芯,阴沉着脸道:“韩四是要去京城补缺做官,他能有啥事比去京城更要紧,就算遇上再大事也不会被耽误。”
“那他们去哪儿?”
“虎子,们全被韩四那个龟儿子给骗!”吴三接过话茬,咬牙切齿地说:“他狗日耍个花枪,说啥子去江北走亲戚,依看他压根儿没去江北,定是防着们,借口去江北直接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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