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被他给赖上,韩秀峰能说啥,只能笑道:“这是自然。”
“好,就这定,们两兄弟也约个帮,”杜三打个酒嗝,又回头看着蹲在墙角里大头问:“二弟,你这个家人从哪找,看就晓得有身蛮力。”
韩秀峰笑道:“大哥,这位不只是家人,也是跟打小耍到大兄弟。”
“哎呦,你咋不早说,要是早说就起结拜!”
“大哥,你举人老爷,是从六品千总,这兄弟之前只是个在码头卖苦力脚夫,起结拜不合适。”
杜千总追问道:“韩老弟,你是不是瞧不起哥哥?”
韩秀峰缓过神,连忙道:“三哥,咋会瞧不起你!”
“行,那们择日不如撞日,这里正好有酒,们就在这儿结义!”
……
杜三正为去京城盘缠不够发愁,岂能错过这个“吃大户”机会,说在嘴上就拿在手上,摸出几十个铜板让潘二去买结拜所需香烛黄纸。潘二不明所以,只晓得杜三是个举人老爷,觉得韩四跟举人老爷结拜吃不亏,竟跑得屁颠屁颠。
韩秀峰心想“好男不当兵、好铁不打钉”,路是你自个儿选,现而今不受待见有啥好抱怨。正不晓得咋往下接,杜千总好奇地问:“韩老弟,既然你也是去京城,咋不坐船,咋骑马过来?”
“本来是坐船,结果在龙溪驿遇上铜天王……”这没啥好隐瞒,韩秀峰苦笑着把事情来龙去脉道来。
杜千总惊叹道:“韩老弟,你连铜天王屁股也敢摸,佩服佩服!”
“年轻气盛,不晓得天高地厚,让三哥见笑。”
“这可不是不晓得天高地厚,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!韩老弟,最佩服你这样人,们真是见如故。”
“有啥不合适,关起门来做兄弟不就成。”杜三越看大头越心喜,竟跑过来把大头拉过来,
韩秀峰没办法,只能由着杜三把生米煮成熟饭,稀里糊涂跟他结成异姓兄弟,而四人之间称呼也随之发生变化。
杜三口个“二弟”,韩秀峰只能称呼他“大哥”。当着杜三面,潘二不敢再跟韩秀峰称兄道弟,不光他自个儿改口,还让大头跟他起喊韩秀峰“少爷”。而石门驿驿书不敢怠慢府衙兵房经承乘龙快婿干哥哥,连忙让驿丁帮杜三换房,换好房又送来桌酒菜。
计谋得逞,杜三乐得心花怒放,俨然副大哥做派,坐在上首喝得醉醺醺地问:“二弟,这说你雇船最迟明天便能到?”
“要是姓周运官不为难船家,那明天下午应该能到。”
“既然你雇船,那就不用再让驿站找船,起走,相互有个照应。们兄弟文武,相得益彰!”
“小弟见着三哥亦有同感。”
“真?”杜千总急切地问。
“这还能骗三哥?”韩秀峰笑道。
杜千总乐,竟猛拍下大腿:“韩老弟,既然你如此投机,接下来又要起去京城,不如结个异姓兄弟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,咋样?”
韩秀峰暗想天下并不太平,“京报”上说两广有,bao民攻城略地犯上作乱,并有愈演愈烈之势,你要是被兵部外放到两广去平乱,搞不好真会马革裹尸,脑壳不好使才愿意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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